容臨月下意識地往后退,可是慕子淵卻是察覺了容臨月的動作,快一步地用另一只手扼住容臨月的下顎,頓在半空的手撫住容臨月的臉頰。
慕子淵如玉白皙的手指尖傳來的薄涼讓容臨月心間一寒,眼中滲出幾分寒意?!澳阶訙Y?!?br/> “是我贖了你,按道理來說,我該是你的主子。”慕子淵收回手,瞥了一眼容臨月,“你這張臉,這一個(gè)月,都不要讓容丞相府中的人看到?!?br/> 主子?
容臨月心里劃過冷嘲。
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分毫不滿,“臨月明白了。”
慕子淵聞言,看了一眼容臨月,沒有再說什么了。
看著慕子淵轉(zhuǎn)身要走出去,容臨月眼里劃過一抹陰鷙,雙唇微張,淡淡開口?!澳绞雷??!?br/> “嗯?!蹦阶訙Y亦是淡淡回應(yīng)。
容臨月咬了咬唇角,道,“能不能幫我找一個(gè)人?!?br/> 找人?
慕子淵不禁略微有些疑惑,將軍府滿門覆滅,存活的人也不過是一些女眷,容臨月的親人都已喪命,她要找誰?
“找誰?!蹦阶訙Y黑眸沉冷,卻似乎有些惴惴不安。
容臨月勾唇一笑,道,“在宮里邊的時(shí)候,我身邊有個(gè)婢女,是我的親信,麻煩慕世子幫忙找一找?!?br/> 說著,容臨月貓眼一般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將不明的情緒深埋眸底。
慕子淵微微一愣,親信?“名字,位置。”
總不能什么信息都不透露給他,就讓他黑眼去找人吧。
“素言,后妃慕婕妤的寢宮?!?br/> 不知道為什么,慕子淵看著容臨月平靜地道出她那個(gè)所謂親信的表情,絲毫不像是在擔(dān)心素言的樣子。
抿了抿唇,算作是慕子淵的默認(rèn),轉(zhuǎn)身走出了容臨月的破屋子。
容臨月皺了皺眉頭,朝相府三小姐方才躺過的床上走去,微微俯下身子,容臨月不禁勾唇一笑。
果然,她估計(jì)得沒有錯(cuò),這相府三小姐生活在如此簡陋的院落里,這蓋的棉被卻是上上品。
捻起被子的一角,容臨月愈發(fā)篤定。
這被子看似破舊,而且捻著也是沉重得冰涼。不知道的必然會認(rèn)為,這是破棉被。
然而容臨月卻知道,事實(shí)卻并非如此。
棉被雖破,卻質(zhì)地上乘,被面上面的劃痕之類的,也都不像是自然破損的。而那露出來的棉絮,看似老舊,容臨月卻是知道,那是東漢皇宮御用棉絮,冬暖夏涼。
不禁微微收緊五指,心里劃過一抹涼意。
如若不是相府三小姐病在榻上多日,相府內(nèi)眾人已經(jīng)逐漸遺忘她的存在,依相府姨娘小姐等這些大宅院里摸爬滾打的人的慣性,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慕子淵絕對是故意的。
容臨月沉思,慕子淵露這一手,是為了什么。
給自己一個(gè)下馬威還是提醒自己什么。
想起相府三小姐與自己相似的模樣,容臨月不禁打了個(gè)寒顫,如果相府三小姐都是慕子淵安排的棋子,跟他合作,自己就真的是有幾分與虎謀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