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開瓢。
不過顏色看上去并非熟透的紅色果肉——雖然也有這樣的部分——和濺射而出的黑色“瓜子”,而是帶著絲絲鮮紅的白色半固體流態(tài)物質。
這些東西隨著爆開的球體,正面濺了陸行一臉,然后隨著他那光華的表面迅速滑落。
“唔!”
有點惡心的感覺襲上心頭。
陸行的攻擊沒有收手,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在非生即死的戰(zhàn)斗中留手就是在自尋死路。
之所以瞄準頭顱,也是為了打出【強擊】的效果,而不是想看到現在這樣一幕。
爆頭在現實中出現。
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對于現階段的陸行來說,還是......
“好像也沒什么?”
驚恐。
但讓人驚恐的不是眼前的場景,而是對這幅慘狀視若尋常、除了一開始那一下后根本沒有半點心悸的自己。
陸行第一次有了變成崩壞獸的實感。
人類死去對他的觸動,甚至沒有當時差點殺死“小紫”的那一幕來的震撼。
他對“生命”的理解,出現了根本性的變化。
“怪物?!?br/> “......”
“不,這是個哲學問題?!?br/> “讓我變成這樣的,取決于辯證唯物主義,是有科學依據的‘物質決定意識’,物質不以我的主觀意識而改變?!?br/> “但是!”
“只要自己不想變成怪物,‘意識對物質具有能動作用’,我還是能夠以人類的身份......”
陸行的學習不是很差。
事實證明,至少他的政治不是很差,有成為做題家的潛力。
在經過將近五分鐘的“祈禱”后,終于平靜下來的陸行,看著腳下缺少了重要物件的尸體——
“我得活著。”
“所以,對不起了,陌生人?!?br/> 摸尸,這個詞在玩游戲時并不會覺得怎樣。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在濺滿紅瓢白秧的“前同類”身體上尋找有用的東西,說是一種拷問也不為過。
在好一番摸索之后。
“叮!”
鋒利的翼尖反轉對準目標,點下保險栓的同時,對著手榴彈的拉環(huán)輕輕一勾——
“轟?。 ?br/> ————
“伊森。”
“沙......”
“伊森!”
“沙沙......”
阿諾的聲音由平淡到不太平淡,可無論如何,通訊器那邊傳來的只有無人應答的沙沙聲。
中央廣場距離這里不算特別遠。
在戰(zhàn)場上,爆炸的聲音傳出去幾公里都不算事。
伊森的通訊從第一聲爆炸開始已經斷開,這還能理解為正在激戰(zhàn)無法回應;但是距離第二聲爆炸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5分鐘仍然沒有音信。
伊森現在如何,已經不用多說。
“......”
“叫我休就好。”
阿諾對著不到兩米外的休沉默了一會兒,女孩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額尷尬——面對現在這種場合,他不知道該怎樣稱呼自己比較合適。
“休。”
“我得過去看看?!?br/> 阿諾直接提出了他的意見。
“假設那只浮游級還活著?!?br/> “伊森現在恐怕已經被大切八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