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翠柳巷。
撥開周圍議論紛紛看熱鬧的百姓,楚徑庭一臉凝重的問道“公子,前有疫病,現(xiàn)有干尸,咱們是不是該把百姓驅離此處,以防敵人趁機作亂?!?br/> 凌塵凝視四周神情驚恐的災民百姓,搖頭道“堵不如疏,人心思亂,這種事越是瞞著,越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br/> 沉吟一聲,凌塵低頭附耳道“派人去天香閣把黃圖叫來,讓老五配合他監(jiān)視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之輩?!?br/> “喏!”
用折扇撥弄著外形完整卻沒丁點水分的尸體,凌塵嘖嘖稱奇,原以為他的離火功已經(jīng)夠霸道夠狠辣了,可沒想到這圣龍功有過之而無不及,竟能將人的精血活生生吸干,于世間功法作比,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有意思,真有意思!”
檢查完尸體,藥乾起身正色道“啟稟公子,以確認無疑,跟前面幾具尸體一樣,確屬同一功法所致?!?br/>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凌塵起身望著皇宮,嘴角上揚,呢喃道“正好還不知道送他什么賀禮呢!”
天子腳下連續(xù)數(shù)出現(xiàn)干尸,這等大案朝廷自然不會忽視,蕭康當日便派出刑部六扇門協(xié)助天一樓查案,然等六扇門總捕頭萬長青尋到凌塵時,卻不想他正在東風居與沈軍有說有笑的胡吃海喝,也虧了萬長青了解凌塵為人,這才硬生生壓制住了掀桌子的欲望。
歪頭瞟了一眼氣沖沖的萬長青,凌塵端起酒杯打趣道“不愧是金陵第一神捕,萬捕頭這一臉煞氣,著實讓本官膽寒!”
正了正被氣歪的官帽,萬長青嚴肅道“此等大案凌大人還有心吃酒?不怕被御史臺...”
提及御史臺,萬長青才想到陪坐的是誰,遂嘆著氣繼續(xù)道“六具干尸盡是災民,此案影響甚大,我還聽楚徑庭說這跟一本功法有關,你就不跟翊王爺通通氣?”
論對四圣功的理解,天底下除了蕭軻怕也就凌塵三兄弟清楚其中奧妙,而掌管天一樓的凌塵相較其他三人更了解修煉魔道的四圣功有多可怕,所以早在赴約前,他早已讓人把線索送回了翊王府。
不過飲進杯中美酒后,凌塵卻答非所問道“六扇門素來與我天一樓不對付,萬捕頭這般心急,是想借此案找回文義叛國案的場子么?”
對面正在考慮要不要撤掉宴請的沈軍,聽到這話差點咬到舌頭,不由得對凌塵豎起大拇指,敢當面調笑六扇門的神捕,凌塵絕對是金陵紈绔界的‘巔峰’。
“輸陣不輸人,六扇門上下沒凌大人想的那般不堪,只是此案發(fā)生的不是時候,牽扯過大,萬某想盡快破案以安朝野民心?!?br/> 暮色中,凌塵獨自走在王府的通幽小徑上,腦中思考著萬長青對他的提醒‘北燕使團已達淮南,若干尸案引發(fā)市井恐慌,說不得會被燕人鉆了空子,到時兩國戰(zhàn)事再起,六扇門跟天一樓就是楚國的千古罪人’。
“覺得棘手了?”
若是尋常,凌塵恐怕早就注意到來者,然他剛才太過專注,以至蕭軻出聲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
不用抬頭,他都知道蕭軻現(xiàn)在是一副什么表情,遂抱起膀子,停下腳步捏著下巴道“你應該見到我派人送給你的線索了,六具干尸看似是災民,實則這六人生前都是武者,兇手選在這個時候動手,萬長青的擔憂不無道理。并且干尸案、北燕使團、世家、江湖,看似不相干的四條線,其中卻蘊含著諸多巧合在內(nèi),好像一張大網(wǎng)籠罩著金陵?!?br/> “能讓你這般憂心,我反倒覺得不是壞事?!?br/> 白了一眼笑吟吟的蕭軻,凌塵無奈道“方凡那邊怎么看?我剛才東風居回來,還沒與他通過氣?!?br/> 蕭軻哈了一口白氣,蹭著手笑道“因雙方現(xiàn)在都需要穩(wěn)定朝局,方凡不認為是北燕作祟,他覺得兇手目的在你又或是單純的練功。”
“練功我懂,但目標是我是什么意思?拖住我?”凌塵蹙眉不解道。
蕭軻略顯無奈道“方凡這個推算在我看來并不意外,細算你從北燕歸來做的事,基本件件都處于風眼,有人盯上你實屬正常?!?br/> 凌塵聞言,扯了扯嘴角道“你說我該不該罵那群混蛋一句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