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這時候,李一一想到了某個人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名言。
在她下水的同時,他就應(yīng)該躲得遠遠的!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這兒。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靠譜,但沒想到居然會不靠譜到了這種坑死隊友不償命的地步!
獨孤輕舞這一下,扎得是又快又狠,不論速度還是力度,饒是李一一這個宗師級的捕魚大師看了,都不得不佩服。
可關(guān)鍵是……她扎中的不是魚,而是李一一的腳背!
鮮血瞬間在水里擴散,劇痛從腳背直襲上腦門,李一一嘴里發(fā)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嘩啦一聲,直接倒在了水里。
水花濺了獨孤輕舞一頭一臉,急忙扔下手里的樹杈子,上前拉扯著他的胳臂,一臉關(guān)切道:“李二,你怎么了?是不是腳抽筋了?你這身體素質(zhì),也太差勁了吧!”
聽到這話,李一一差點沒被一口河水嗆死。
這傻女人,差點把自己的腳背都扎穿了!居然還問自己是不是腳抽筋!還說自己身體素質(zhì)差!
換做是你,你不氣?
強忍著劇痛,艱難地從水里爬起,來到河邊,定睛一看,腳背上皮開肉綻,鮮血呼啦啦地流個不停。
太狠了!這么多血,得吃多少個雞蛋才能補回來啊!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娘們會不會是故意的?這一下,就是為了報復(fù)自己昨晚偷看她洗澡——自己真踏馬沒看到!
“??!”獨孤輕舞看到他的傷口,在旁邊一臉驚訝道,“哇!李二,你在流血哎!你……你這是怎么弄的?怎么這么不小心???是遇到水怪了嗎?”
你踏馬就是那只沒長眼睛的水怪!李一一尖著嗓子叫了起來:“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哎喲……我……我上輩子是糟蹋了豬窩嗎?怎么遇到你這么個傻乎乎的娘們!”
聽得這話,獨孤大小姐頓時不高興了:“喂,我關(guān)心你,你還把言語來傷我!太沒有良心了吧?”
“你!你還說我沒良心?”李一一氣得腦袋冒煙,顫抖著手道,“你把我扎成這樣,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嘶,你自己說,到底……誰沒良心?”
“我?我什么時候扎你了?”獨孤輕舞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道,“你不要在那里誣賴好人!我好心好意幫你的忙,居然……居然還這么說我!別以為我是個女孩子就好欺負!”
我踏馬……到底誰欺負誰?李一一快被她折磨瘋了,指著那根扎自己腳背的樹杈道:“你自己拿起來看,上面有沒有我的血!”
獨孤輕舞撿起來瞅了瞅,又朝他遞了過去:“吶,你看,上面哪里有什么血?都說了不關(guān)我的事?!?br/> 李一一瞅了一眼,甩手仍得老遠,嘴里叫道:“這……這明顯是被河水沖干凈了!哎喲……馬也!我的腳?。⊥此牢伊恕?br/> “真不關(guān)我的事,我扎的是魚?!豹毠麓笮〗氵€在據(jù)理力爭。
這傻婆娘還不承認!李一一頓時火了,咆哮起來:“那你告訴我,魚呢?”
獨孤輕舞理所當然道:“跑了啊!”
“跑了?什么魚挨了你那一下還跑得掉?你當它成精了嗎?”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它的同類?!?br/> “我……我跑你個仙人球?!崩钜灰凰浪牢孀∧_背,腦子里一陣天昏地暗,忙道,“獨孤大小姐,我覺得與其在這里討論是不是你扎的,不如幫我止一下血先?我覺得繼續(xù)這么下去,我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掛掉的。”
“有道理?!豹毠螺p舞點了點頭,挨著他蹲下,卻半晌沒有動靜。
兩人就這么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李一一忍不住提醒道:“大小姐,我在流血哎,你就這么袖手旁觀,不太好吧?”
獨孤輕舞點頭道:“那你倒是包扎??!”
我靠!這女人,還能再笨點嗎?李一一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大小姐,你看看,我身上有東西可以包扎嗎?”
“好吧,那我去幫你摘張樹葉?!豹毠螺p舞一臉不情愿地站起身。
尼瑪!這是一張樹葉能解決的?李一一反手扯住她的裙子,叫道:“大小姐,別玩兒我了行嗎?你裙子這么長,割下一截也不打緊的??!”
“不行!”
本以為她會慷慨解“裙”,沒想到這死女人一口便回絕了。瞪大眼睛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割了太可惜了!”
我倒!李一一很想問她,到底是你的裙子重要,還是勞資的命重要?最終還是沒問得出口——他怕被這傻女人的回答氣死。
李一一心灰意冷,索性把眼睛一閉:“算了,算了,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遇上你這么個災(zāi)星,算我倒霉,我認了?!?br/> “哼!你才是災(zāi)星。”獨孤輕舞嘟囔兩句,拔出長劍,呲啦一聲,直接把長裙割到了膝蓋處,往割下來的布料往李一一面前一遞,“喏!拿去?!?br/> 李一一心里一陣沒來由的感動:“用不了這么多的。”
獨孤輕舞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多的送你當裙子,穿著這樣,真是不知羞恥!”
“都說了,我是被那兩個綠帽子害了,你……哎?你干什么去?”眼見她又朝河里摸去,李一一忍不住在后面喊道。
“我餓了!”獨孤輕舞撿起漂浮在河面的樹杈,再次擺開了扎魚的架勢。
李一一一邊包扎一邊提醒道:“那你小心點,這回扎到自己腳背,別來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