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渾身痙攣,骨子里那屬于阿若九的倔強和恨意覆了心臟,咬著牙不吭聲,冷眼看著獨孤君羲。
忽然,男人唇上生花,竟然笑了。
葉微塵愣住,他在笑,那眉目漾開來,竟萬般溫柔,微微瞇起的眼底,生出萬千瀲滟華光。
那一刻,世上諸多顏色,都失去了光彩。
皆不如他眼底的一點光。
“孤殺你,臟了孤的手。”他甩開葉微塵,捻了絲巾擦拭那修長漂亮的指尖,認真專注,好像碰了她的手,如此骯臟。
葉微塵身體偏向一邊,心中發(fā)涼,獨孤君羲的狠,藏在他的清風雅骨之下,如同一壇陳年舊釀,只有一點點慢慢地品,才能發(fā)覺,如此深厚。
一碰就要醉。
是死亡。
“把她們交給帝燁。”獨孤君羲斂去了所有的神色,站在暗光里,冷聲吩咐那青衣少年。
少年恭敬垂首,點頭。
十三娘從門外推門進來,冷冷地看了一眼葉微塵,唇角微揚,鄙夷和嘲諷,原來一開始,這一切,都在獨孤君羲的計算之中。
葉微塵不知道,獨孤君羲到底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在說謊,也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知曉了她和落棠的藏身之處。
這些事情細細想來,只覺得自己身陷在一個巨大的局中,走不出來,也解不開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
“不用我們送你們過去了,帝燁的人,早就來了?!笔锷焓纸忾_了落棠的穴位,陰笑著抬動下頜,指向窗外黑沉的夜色。
那夜色下,藏著不知道多少殺手,蟄伏在黑暗之中,手持寒刃。
阿若九看著外面死寂的長夜,終于在那短暫的一瞬間里明白了自己全部的處境,蕭滿的人,定然已經(jīng)被獨孤君羲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