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厲卓辰的回答甚為平靜，聽不出悲喜。
　　
　　賀亦彤心慌慌地，不經(jīng)意間走神了。
　　
　　連厲卓辰掛斷電話，她也渾然不知。
　　
　　一個躍步，竟然身體失去平衡的撞上了厲卓辰寬闊的背脊。
　　
　　她本能的道歉，“對不起，厲總，我剛沒注意。”
　　
　　賀亦彤聲音里揣著微微顫抖。
　　
　　厲卓辰頎長的身軀轉身，俯下身姿，“我以為你習慣了投懷送抱，是故意的?！?br/>　　
　　抱他個妹！
　　
　　賀亦彤氣得牙癢癢，他難道就那么不能釋懷？
　　
　　可她臉上還是職業(yè)性的笑，當沒聽見。
　　
　　“厲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這樣說，能讓他心底痛快一點，那就這樣吧。
　　
　　然而，厲卓辰臉色愈發(fā)陰沉，徑自走進了辦公室。
　　
　　賀亦彤緊跟而來，仍舊很公事化的口吻，“厲總，這是對賀氏投資案的評估結果?！?br/>　　
　　她將評估報表遞至厲卓辰辦公桌上：“無論是從商業(yè)合作模式，還是預期效益，甚至以及他們的資金透明度來看，都沒有任何的投資價值?！?br/>　　
　　厲卓辰看了一眼她做得分析報表，工工整整，條理清晰，盈虧額一目了然。
　　
　　賀亦彤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交代的?！眳栕砍奖晨恐谏k公椅，表情冷肅。
　　
　　他將分析報表丟給她：“不管情況怎樣，照樣投資，明白？”
　　
　　“可是……”賀亦彤那般的不服氣。
　　
　　“你要違抗命令？”厲卓辰無形中在給她壓力。
　　
　　“我不敢。”賀亦彤意識到厲卓辰是來真的。
　　
　　空氣里萬般冷肅的氣息，讓她倍感渾身毛骨悚然的冷。
　　
　　“如果你做不到公私分明，這個項目，你可以選擇不做，我隨時換人。”厲卓辰的語氣愈發(fā)滲人。
　　
　　“不，厲總?！辟R亦彤急忙否認，“請把項目交給我。”
　　
　　“那就讓沈世新留下來，留在這個項目里?！?br/>　　
　　“……”
　　
　　賀亦彤心瞬間的繃緊。
　　
　　終究是因為賀千茜的關系嗎，連沈世新那樣貪婪又惡劣的人都不舍得裁掉。
　　
　　“有意見？”厲卓辰死逼她，目光兇悍。
　　
　　賀亦彤雖然擔心厲卓辰將項目的負責人換人，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他：
　　
　　“賀氏企業(yè)之前合作的項目里，每一個項目都虧損，難道厲總不好奇原因嗎？總之，沈世新留在項目里是個大隱患，請厲總三思。”
　　
　　“這些我不管，我要人留下來，做得到？”
　　
　　厲卓辰今天的態(tài)度好像格外有敵意。
　　
　　尤其，賀亦彤也覺察到了她是被針對的。
　　
　　賀亦彤無奈被迫的點頭。
　　
　　她想要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厲總，對不起，我那天胡說八道，能不能不放在心上？”
　　
　　她此時聲音那么低沉微弱。
　　
　　沒有得到厲卓辰回應，她繼續(xù)小心翼翼：“厲總，你想怎么罰我都可以，可不要不理我好嗎？”
　　
　　厲卓辰垂著眸子，賀亦彤看不出他的心思。
　　
　　“厲總……”
　　
　　“說完了，就出去?！?br/>　　
　　厲卓辰與她四目對視的瞬間，不僅僅是冷漠，更是十分的距離感。
　　
　　賀亦彤明顯感受到他的不耐煩，只能聽話的從辦公室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那么幾秒仿佛是異常的沖動。
　　
　　厲卓辰差點兒就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