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的白子苓哼著歌走出浴室,聽到手機鈴聲,她瞥了一眼,竟然是秦聿宸。
上次通話的不愉快涌入腦海,白子苓眉梢低垂下來。
若是別人陰陽怪氣她一頓,她是肯定不會接的,可這人是秦聿宸。
他幫了她很多。
“喂。”
如他想的一樣,小姑娘生氣了,以前接電話會甜甜軟軟地喊他名字,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冷硬的‘喂’。
男人問:“你之前見過我爺爺?怎么不跟我說?”
“你什么意思?”白子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等秦聿宸把糕點的事情說出來,白子苓聽他冷淡的語氣,忍不住沖了一句:“你是興師問罪來了?”
“那個時候我怎么會知道老爺子口里說的那個不孝順,心思難懂,執(zhí)拗不聽話,限制長輩出行的孫子是你???”
“……”
老爺子在外就是這么宣傳他的?
秦聿宸說:“沒有興師問罪,就問問?!?br/>
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知道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是老爺子等不及想過來看看白子苓,偷跑過來的。
主動問:“今天下午楚家找你什么事?難為你沒有?”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白子苓心里就有了火氣。
人就是這樣,如果秦聿宸不打這通電話,或許過個十天半個月白子苓就不計較了。
如今他這么一問,下午被秦聿宸陰陽怪氣,被他冤枉的委屈感噌噌噌往上冒。
忍不住學(xué)著男人的樣子,怪聲怪氣道:“還能什么事?說多了你也不開心,畢竟你不想?yún)⑴c進來,楚家難為我也是我活該,不關(guān)你的事?!?br/>
罕見的,聽到小姑娘拿著他說過的話懟回來,男人非但不生氣,反而想笑。
他低聲說:“是我不好,不該那么說。”
人?。T會蹬鼻子上臉,剛剛白子苓只是想陰陽回去,但不敢太過分惹煩秦聿宸,怕他不幫自己。
現(xiàn)在男人一低頭,她就知道秦聿宸不會生氣,頓時不怕了,膽子跟著長一大截。
她哼了一聲,“你哪里會不好?我看你特別好,說的話也特別對,你沒有道理管我的閑事,對不起,讓你為了我這點破事費心了?!?br/>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你想原諒楚云勛……”
白子苓瞬間來了火,“原諒他?那我不成腦殘了嗎?我白子苓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
男人順毛:“不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br/>
這讓白子苓想發(fā)火都發(fā)不出來了,她趴在床上嘟囔:“你怎么說自己小人?。俊?br/>
“你應(yīng)該非常強硬地說我無理取鬧,然后我們吵一架,掛斷電話,冷戰(zhàn)半個……”
話還沒說完,白子苓頓住,這是當(dāng)初跟楚云勛談戀愛時發(fā)生隔閡后的后續(xù)流程。
忽略這層,她捂住臉,她在胡言亂語些什么?。。?br/>
她跟秦聿宸又不是情侶,冷戰(zhàn)是什么鬼?
這么一打岔,白子苓心底的氣憤消散了,她不滿地控訴男人的惡行:“你知道你今天說的話多讓人傷心嗎?”
“我想著你比我聰明,讓你幫我參謀參謀,你語氣那么冷漠,還冤枉我?!?br/>
秦聿宸干脆利索地說:“是我錯了?!?br/>
他鮮少跟人認錯,話間帶著不易察覺的別扭。
白子苓趴在床上,小聲說:“那我就原諒你吧,”
她向來就是這個性格,跟熟人相處吃軟不吃硬,記仇又不記仇。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隔閡化解,白子苓興致勃勃地跟男人說起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
她驕傲道:“怎么樣?聰明吧?白白得了一百萬!”
“嗯,真聰明?!?br/>
手機離耳朵很近,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出,耳朵泛起一片酥麻,白子苓下意識抬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