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蒼老的大手撫摸著小孫子的腦袋,老蝸牛慈祥的笑道:
“哈哈,大孫子,是啊,你說的對,爺爺也和你一樣,爺爺也是在看那像小鳥的白云啊,爺爺也喜歡小鳥嘛……”
砰砰,砰砰,嘩啦啦……
另一處神山上,老遠就聽到了這對爺孫倆的對話,甚是可笑。
瞬間施展出縮地成寸大神通,天牛神族的老天??癖级鴣怼?br/>
凡是其身軀經(jīng)過踏足之地,全都發(fā)生了塌陷,煙塵彌漫,猛獸更是嚇得四處奔逃,因此而形成了獸潮。
絕對是故意的,這丫的老不死的,絕對是故意的,生怕那頭老不死的黑鬼嚇著自己的大孫子。
“哼!”老蝸牛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了出去,緊接著又帶著大孫子小蝸牛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蒼老的大手迎風便長,很快就變成了遮天蔽日的巨掌從天穹上蓋下,從遠方看去,那手掌似乎是能夠輕易覆滅大陸,威勢滔天,十分霸道。
眼見著那不可抵擋的巨掌就要蓋在自己身上,老天牛倒也不驚慌,快速的幾個騰挪跳躍之后,它頭上的雙角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紅藍兩道神光,光芒極為刺目,在萬獸呆滯的目光中,兩道光芒相互糾纏,剎那之間化作一把巨大神劍,直接洞穿了正好壓蓋而下的巨大手掌。
“啊哈……老朋友,別生氣嘛,你怎么老是動不動就打人,什么毛病嘛!”老天牛揶揄道。
片刻后,方才被打崩的大地山川自動恢復如初,只有那些神禽猛獸依然瑟瑟發(fā)抖的躲在遠方。
都識趣的收了法力,兩人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把大孫子送走了再折返回來也不過是分秒之間的事。
迅速來到歡天臺上站定,老蝸牛不爽道:
“神經(jīng)病,你丫的每次來都跟一頭老瘋牛似的,要是哪天嚇著我的寶貝大孫子,看老子不把你拆了。”
厚著臉皮不說話,等來到了老蝸牛身旁站定,抬頭凝視著天外,這時老天牛才滿臉愁容的開口說:
“道友,大陽間界怕是要亂了,那里是不是會變成主戰(zhàn)場?”
昨日,那位后起之秀已經(jīng)被禁忌存在打成飛灰了,只怕從此以后,大陽間界會因為此人而變得一蹶不振,再也沒有了崛起的可能。
經(jīng)過一番思量,老天牛繼續(xù)說道:
“你我兩族在太古時與那些詭異征戰(zhàn),已經(jīng)早已被打殘,元氣大傷,到了仙古時代又被迫去參戰(zhàn),死傷慘重……”
“而今,你我兩族人丁稀少,我們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啦……”
對于這位老友說的這些話,老蝸牛又怎能不明白其中利害,只不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回想無盡歲月前,自己的父輩曾囑咐過自己,就算世間所有的生靈都覆滅干凈,也絕對不能讓那些詭異勢力徹底把大陽間界污染,那畢竟是蒼龍古史最后的希望。
某些事,不能不去做,尤其是在大是大非面前。
哪怕整個族群覆滅又如何?有些事,比自己一個人活著重要太多,甚至比一群人活著都還要重要無數(shù)倍。
不過,絕對不能真?zhèn)€的把整個族群徹底壓上,那樣就太凄慘,也太不值當了。
必須要留下香火,留下希望。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必須要留下后手,必須要留下新生代,只有這樣才能在無盡歲月后不至于舉世寂滅。
打定主意后,老蝸牛狠下心來,決定要遵照本心做事。
“那位未必就真的死了,但我們必須要去支援大陽間界,不然我們的祖地危矣,絕對不能讓那些腌臜東西尋到我們共同的祖地?!?br/>
前不久大陽間界發(fā)生的大事,幾乎可以印證老蝸牛心中此時的猜想。
毫無顧忌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推測,老蝸牛也順便毫不避諱的把自己的決策告知了身邊這位老友。
聽著老蝸牛的話,老天牛微微點頭,他若有所思的嘆息道:
“唉!必須要參戰(zhàn)也可以,可我們不能把全部身家性命壓上,更不能把希望全壓在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小輩身上,我們是時候未雨綢繆了?!?br/>
事態(tài)嚴重,稍微弄不好就是舉族覆滅的慘烈下場,根本容不得這兩位古祖級生靈不慎重對待。
兩人無比在意天外那處古地。
大陽間界極為特殊,正因為它是無數(shù)古老禁地的共同祖地,此地太過重要,各大古老族群絕對不能讓其出意外。
嗚……
正當天蝸禁地中兩位無上大帝交換彼此意見時,在那遙遠的黃石大禁之地,有古老石像泥胎復蘇,像是死物的它們,居然傳出了古老的神念波動,震驚世間。
顯然,就連祖地的邊荒異變,都是牽動著無數(shù)老怪物們神經(jīng)的大事件。
同一天,在那遙遠的域外,與大陽間界相隔著億萬光年的某處古老大天地中,有存活在時光長河中的至強者顯照當世,哪怕是它們那早已化作沙粒的真我都在重聚,在蘇醒。
“諸位,吾族有無上法,它可以讓真靈未滅的生靈被大涅磐之力重新完好無損的復活?!?br/>
宏大的道音傳遍諸天萬界,凡是修士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許多人不知道說這句話的人要干什么,他們只是很震驚的在想,“究竟這話語是何人在開口言說,究竟說這話的人身處何方?究竟說這話的人得強大到何種地步?究竟說這話的強者是什么樣的存在?究竟…………”
無數(shù)的疑問縈繞在世人的心頭,哪怕是身處云霧古界中的荒木都仿佛是抓住了一絲復活兒子的希望。
前不久,這位離開了兒女已經(jīng)無盡歲月的父親,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兒子被雷罰湮滅。
失去兒子的痛,只有做父母的人才能夠明白那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
世人常言,“人死不能復生”,但那只是對于平凡的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