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萱的出行計劃,被迫中止了。
因為掌門秦?zé)罱唤o她了一項重要任務(wù),主持年底的弟子大比,為太玄門挑選人才。
以往,這件事都是交給大長老何勁松負責(zé)。
這里面油水十足。
十年間,大長老所在的何家,財富都翻了好幾十倍。
何家的子弟,不管是不是歪瓜劣棗,都成了內(nèi)門弟子。
以前大長老一系還有些收斂,但最近幾年,越來越不像話了。
秦?zé)钭屗{萱負責(zé)此事,一是提攜藍萱,二是借此打壓一下大長老,讓他有所收斂。
大到一個王朝,小到一個家族,爭權(quán)奪利的事情都是免不了的。
藍萱入門多年,雖然早已身為長老,卻并不參與這些事。
對這些爭權(quán)奪利之事,藍萱的心里,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因為她本身就是這種權(quán)益爭奪的受害者。
小時候,大夫人掐死她的母親,就是因為她的母親長得太好看了,又生下了弟弟,威脅到了大夫人的地位。
雖然極不情愿,但掌門有令,她不得不趟這潭渾水。
回到青潭宮,藍萱看到門下那些女弟子,全都是一副興高彩烈的樣子,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
她在門中的地位提升了,門下的弟子也能獲得很大的好處。
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每個月分配下來的丹藥數(shù)量增加。
以后出了青潭宮,在其它內(nèi)門弟子面前,她們也能挺胸抬頭了。
……
“師尊,您好像有些不高興?”
靜室中,看到藍萱斜躺在榻上蹙著眉頭的樣子,藍萱的近身女弟子關(guān)秋月,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藍萱淡淡道:“宗門大比的事,比較麻煩。怕是過不了幾天,本座這里就是貴客盈門了?!?br/> 宗門大比,會將一大批外門弟子晉級為內(nèi)門弟子。
而一些內(nèi)門弟子,會晉升成為掌門弟子。
聽名字就知道,掌門弟子會入掌門門下,成為掌門的親傳弟子。
掌門弟子中,有些人的待遇,甚至比一些長老都還要好。
而且這些人中,會有人成為未來的太玄門掌門。
太玄門建立之初就立下不可更改的規(guī)矩,那就是太玄門的每一任掌門,都必須從掌門弟子中選拔。
這一次,掌門弟子的選拔,就緊握在了藍萱手上。
有關(guān)系的外門弟子,會托人給藍長老送禮,希望成為內(nèi)門弟子。
想要晉升成為掌門弟子的內(nèi)門弟子,會給藍萱送上大禮。
要是換作別人,巴不得有人送禮。
然后在大比的過程中,送人家一個人情,既收了禮,又讓別人欠下自己人情。
但這一次,掌門秦?zé)顢[明了要整頓這種歪風(fēng)邪氣。
藍萱不收禮,按規(guī)矩辦,會得罪一大幫人。
要是學(xué)大長老何勁松一樣,收禮送人情,掌門秦?zé)羁隙ú粫M意。
還有一點。
宗門大比,需要一個比試的章程。
以往都是設(shè)下擂臺,讓同級的弟子上臺比試,以武力決定名次。
這樣簡單的大比方式,缺點太多,根本挑選不出優(yōu)秀人才。
藍萱是一個比較有責(zé)任心的人。
所以,大比的方式一定要改變!
但想一想,一時間她也想不出來什么好的辦法。
“出去走走吧!”
感到苦惱的藍萱,嘆了口氣,淡淡道。
她優(yōu)雅的起身。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很冷了,關(guān)秋月立即拿來了一件披風(fēng)給藍萱披在身上。
“藍長老好!”
“拜見藍長老!”
……
出了青潭宮,一些人主動湊過來,向藍萱問安。
以前,很多人看到藍萱,都是遠遠的避開。
藍萱如之前一樣,一臉的冷傲之色,連頭都不點一下。
湊過來的內(nèi)門弟子,反而顯得極為高興。
總算是在藍長老面前露臉了,加深了藍長老對自己的印象。
為了晉級,或者是在宗門大比中得到好的名次和獎勵,太玄門的弟子已經(jīng)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走出太玄宮的大門,藍萱皺著眉頭道:“秋月,看到?jīng)]有,如今的太玄門,已經(jīng)墮落成什么樣了。”
這可是宗門內(nèi)的大問題,關(guān)秋月不知如何作答。
正在這時,一名少女捧著一幅畫,從藍萱面前經(jīng)過。
少女顯然不是太玄門弟子。
她像是不認識藍萱,沒有向藍萱行禮,低著頭經(jīng)過時與關(guān)秋月碰了一下。
“啪!”
少女手里的畫掉落在了地上。
“你沒長眼睛嗎?”
關(guān)秋月看著撞了一下自己的少女,皺著眉頭道。
少女身上沒有元氣波動的氣息,不像是練武之人,不然,關(guān)秋月肯定會躲開。
“對不起!對不起!”
少女一邊向關(guān)秋月道歉,一邊俯身去撿已經(jīng)鋪開的畫。
“等等!”
藍萱清冷的聲音響起。
少女趕緊停了下來,直起身,一臉畏懼的看著藍萱。
藍萱控制不住激動的神情,將地上的畫撿了起來。
“師尊,這畫上的人,跟您畫的那幅好像??!”
關(guān)秋月驚訝道。
藍萱打量著畫上的人物。
這畫比起她自己畫的那一幅,要生動精致多了。
畫像上的男子……臉上怎么有一個淺淺的唇???
藍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撞了關(guān)秋月的少女,問道:“這畫,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
不遠處,看到藍萱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畫,楚芊芊笑了起來,像是一只小狐貍。
“小主人,這樣做太刻意了吧?”柳雄山苦笑道。
讓楚曉曉拿著畫從藍萱面前經(jīng)過,然后故意落下畫,讓藍萱認出畫上的人,這跟主動拿著畫送上門,有什么區(qū)別?
藍長老又不是傻子。
楚芊芊笑著道:“老柳,這你就不懂了。我主動送上門去,和她來找我,是不一樣的。咱們回去吧!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上門來認親了?!?br/> 說完,楚芊芊轉(zhuǎn)身就走。
“小姐!您回來啦!”
進了家門,亞奴向楚芊芊行禮問候道。
楚芊芊點了點頭,“啞叔,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
啞奴笑著搖了搖頭,“我謝小姐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啞奴已經(jīng)不聾不啞了,但仍堅持讓人叫他啞奴。
楚芊芊問他的來歷,他說以前的事早就忘了。
既然啞奴不愿意說,楚芊芊也沒有強求。
學(xué)過《心魔論》的楚芊芊,看得出啞奴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她,也就不在乎啞奴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