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我慢慢地拉下門把手。我怕弄出聲音,我更怕我的想法成真。
輕輕推開一絲門縫……沒有阻礙,略微能看到床上凌亂的被子。
“難道我真的聽錯了?”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我一生都無法忘記……
我剛松開手,門瞬間被掰開。
一雙沒有表皮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我看得清楚也十分絕望。那張熟悉的臉,這雙每日為我做早餐的手。
日用化妝品的味道夾雜著難以描述的腐爛味道沖擊著我。
日后回想我甚至不知道我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這一切太殘酷。我剛獲得了家庭,就這么破碎了。
我使不上力氣,眼淚在流。
大腦缺氧,我感覺我要死了。
接著一股巨力撞倒了我的養(yǎng)母,我的養(yǎng)父抱著她在地上打滾。被帶倒的我腦袋撞在沙發(fā)上嗡嗡作響,我只能掙扎著爬到墻邊看著被咬破喉嚨的養(yǎng)父拼命阻止她。
他不能說話但是我看懂了他的嘴型,他叫我逃!我四肢發(fā)軟,頭腦發(fā)沉我能去哪!
養(yǎng)母咬斷養(yǎng)父的手指,她再一次朝我撲了過來!這時眼前一道影子閃過,她被撞飛了。
嘭!
巨大的沖擊砸塌了整個電視柜,仿佛是在馬路上被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撞飛,隨后那只獅子從我胯下鉆過將我馱起。
為什么這里會只獅子!獅子還背著我?腿腳發(fā)軟的我根本無力反抗。
它突然跑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抱進了它,不知道為什么我并不恐懼它。
“救救我的父親,他還有救!”我或許是已經(jīng)神志不清,開始對一只獅子求救。
它看了養(yǎng)父一眼,便小跑溜進了我的房間,我房間里有扇通往陽臺的落地窗。
窗開著,它似乎就是從這里進來的。
它原本松弛的肌肉一下緊繃起來,一回頭我看見變成喪尸的養(yǎng)母又撲了過來!大獅子背著我從容閃開,四腳用力越過摔在地上的養(yǎng)母踩著我的床跳出了陽臺……
它跳的實在是太高了,窗沿跟我的背狠狠的摩擦!我差點沒有松開抱著它的手,它肯定忘記背上還有一個人。
接著是短暫的失重……
“呃!”
“嘭!”
它直接從二樓跳下!巨大的沖擊力差點把我震暈。我感覺胸口的肋骨斷了幾根。側(cè)目我看見他們……
養(yǎng)父抱著養(yǎng)母應(yīng)該是想阻止她,但他們雙雙從樓上摔了下來。
我不敢看,只聽見嘭的一聲響。
身下的獅子帶著我狂奔!我不得已只能用腳夾住它的腹,誰成想!
它以極快的速度奔跑,身邊的喪尸才反應(yīng)過來它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它看準(zhǔn)了鄰居的矮墻,身子一弓彈了出去。
“噗!”
它的腰頂了我的小腹!肚子里還沒消化的牛肉差點吐了出來,整個過程翻天覆地。等我恢復(fù)意識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房頂了。不知道它去那里,帶回老窩當(dāng)儲備糧食嗎?
極其疲憊的我抱著溫暖的大貓,路上的顛簸讓我是意識在混亂與清醒之間徘徊,估計有人在這會問我老家在哪我都不知道。看著看著,我竟然認(rèn)出了它要去的方向是鐘樓?
好吧,沒認(rèn)錯的話我5.2的視力告訴我在鐘塔里跟我揮手的就是麥森了。
白色的墻面窗口一個黑人探出身子瘋狂揮手,這畫面不要太明顯。
我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喊,因為風(fēng)聲太大了。
我在獅子背上一顛一顛的,倒是可以聽講自己不受控制的“呃!呃!呃!呃!噗!”以及牙齒打架的聲音。
眼見燈塔越來越近,我也快到了極限。我有點害怕它這次又蹭到窗沿。
但是我忘記了它起跳會弓腰......
“呃!!!!”
白獅子凌空一躍,一切在我眼前似乎又慢了起來,我失重了,這次我沒有刮著窗沿。
“嘭!”
但它跳進窗口之后我從它后背摔了下來,狠狠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手里還握著一字文。
“嘿兄弟,你還好嗎。”麥森跑上來拍著我的臉,落地的我已經(jīng)在翻白眼了。急的他又是掐人中又是給我順氣,要不是我還能喘氣我估計心肺復(fù)蘇都會來一套。
“咳咳咳,還..哈啊哈啊..還活著,讓我躺會。”我捂著肚子,痛不欲生,有種生完孩子的感覺。
喵---
白獅子過來蹭了我一下,接著又從窗口跳了出去。
我是聽見奧茲叫了嗎?
“哦,上帝!我們該怎么辦....”他一屁股坐在我身邊“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了嗎。”他抹了一下眼淚“羅拉她死了。”
我只能勉強的挪過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算知道我現(xiàn)在也開不了口。
羅拉是麥森的女朋友,一個混血的米國人,有一雙藍色的眼睛,棕金的頭發(fā),是個很愛笑的女孩。他們的感情在學(xué)校是公認(rèn)的好,他們甚至已經(jīng)計劃好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領(lǐng)取結(jié)婚證....
“嘿老兄啊,怎么回事。你認(rèn)識那只白獅子嗎。”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那是奧茲啊,你的貓兄弟。它救了我……可是它沒能救下羅拉……嗚嗚嗚嗚。”
麥森抹著眼淚“哦,兄弟。抱歉,我去下面一個人靜靜,有事哼一聲。”說完他跌跌撞撞的走下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