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北風(fēng)呼嘯而過，屋內(nèi)雖冷，但柯書煜和衛(wèi)桑柔相擁取暖總是好多單獨(dú)受凍，再加上此時曖昧流動，荒山獨(dú)舍，孤男寡女，有些事仿佛水到渠成。
“阿嚏……”衛(wèi)桑柔一個噴嚏，把之前鋪墊了多時的氣氛徹底打破。
柯書煜有些遺憾，但看著瑟縮在自己懷里的衛(wèi)桑柔，他還是倍感欣慰的。
見她身體顫得厲害了一些，柯書煜將她摟緊：“又覺得冷了？”
衛(wèi)桑柔緊緊抱著柯書煜，臉貼在他胸口：“你是不是也很冷？”
“心里是暖的?！笨聲下犞┪萃獾娘L(fēng)聲，開始擔(dān)心起來，“如果阿四沒能及時找到我們，今晚會非常難熬，你有任何不舒服要馬上告訴我。”
“該是你有不舒服得馬上告訴我吧？”衛(wèi)桑柔看著近在眼前的那一片肩頭紅血，“這一箭本該射在我身上的?！?br/>
“現(xiàn)在想這些事情已經(jīng)無用，我給你講幾個小故事分分神，怎么樣？”
“你還會講故事？”
“葵未年五月的一天，我去靈泉寺。那天風(fēng)有點大，把寺里一棵樹上的鳥巢吹了下來。我剛要過去，就被一個穿著鵝黃衫子的小姑娘搶先一步。她把鳥巢連帶里頭剛出生的小鳥一起帶去給了寺里的師傅，讓他們想辦法把鳥巢安回去?！?br/>
衛(wèi)桑柔越聽越覺得熟悉，抬頭去看柯書煜：“這不是我嗎？”
柯書煜笑道：“你終于想起來了嗎？”
衛(wèi)桑柔沒想到自己當(dāng)年偶然的一個行為居然被柯書煜看見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又靠回他懷里不說話了。
柯書煜眉眼含笑地繼續(xù)說：“同一年的七夕燈會，我又遇見了那個姑娘。那會兒她穿著紅衣裳，手里提著兔子花燈，跟身邊的姐妹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后來她妹妹的花燈被人撞壞了，她跑了好些攤位買了個一模一樣的花燈給妹妹，結(jié)果自己手里那個莫名其妙燒起來了?！?br/>
衛(wèi)桑柔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柯書煜后腰上的衣裳：“那天我回到相府時，有人送了我個一模一樣的。我還以為是大哥哥送的，原來是你嗎？”
柯書煜低聲一笑又覺得不對：“衛(wèi)澤成居然搶我的功？難怪你一口一個大哥哥叫得那么親了?！?br/>
他這陰陽怪氣的口吻可是讓衛(wèi)桑柔笑得停不下來，整個身體在他懷里發(fā)顫，直到聽見柯書煜一聲吃痛的低呼，她才反應(yīng)過來，滿是歉意：“弄疼你了？”
“看你不再愁眉緊鎖，我這點疼算得了什么？”
“原來你早就暗中窺視我?！?br/>
“天地可鑒，都是湊巧，我可沒有偷窺的癖好?！笨聲蠞M臉真誠，“便是這樣相遇了幾次，我又聽說了你的那些‘英雄事跡’，好奇之下便多關(guān)注了你一些。如今我是真慶幸，讓我看見了那些旁人看不見的事，否則就真錯過一個好姑娘了?！?br/>
“你此時跟我說這些話，是想跟我道歉？”
柯書煜覺得這丫頭可能在某些方面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有點這個意思吧?！彼噲D往自己想的那個方向引導(dǎo)，“還有其他原因呢，你要不要再考慮得多一點？”
“還有別的意思？”衛(wèi)桑柔百思不得其解，又因為現(xiàn)在光線暗淡，她看不清柯書煜的神情，自然不知道這當(dāng)朝太子臉上寫著多大的“著急”這兩個字。
“衛(wèi)桑柔，你真要?dú)馑牢?。”柯書煜惱道，想他堂堂太子，往日只有接受旁人贊許和傾慕的份，如今他都暗示得這么明顯了，這姑娘怎么還不明白，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的。
“我確實想不明白，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毙l(wèi)桑柔有些生氣。
柯書煜瞬間慫了，好言相慰：“是我錯了，說話拐彎抹角，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衛(wèi)桑柔還在鬧別扭，屋外不斷的風(fēng)聲里傳來了異樣的動靜。
柯書煜戒備道：“來人了?！?br/>
衛(wèi)桑柔緊張起來，看柯書煜往床角里挪，她便跟著：“會不會是阿四？”
“不一定?！笨聲舷肓讼?，叮囑道，“一會兒如果不是阿四，你先跑?！?br/>
“那你呢？”
“我總有辦法拖住他們?！?br/>
“你要是騙我怎么辦？”
“那你可能得考慮改嫁的事了。”
心知是柯書煜在安撫自己，但衛(wèi)桑柔聽不得他這般調(diào)侃的口氣，心頭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又痛又難受，便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讓你胡說。”
柯書煜倒抽了一口涼氣，心里卻很是高興：“你是我柯書煜的妻子，我怎會允許你另嫁他人？”
此時的片刻溫存讓衛(wèi)桑柔仿佛靈犀一點，讓衛(wèi)桑柔明白了什么：“我懂你剛才的意思了。”
茅屋的房門被打開，火把的光亮照進(jìn)了屋子，還有阿四的聲音：“太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