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余小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巴掌,手里的窩窩頭也掉了。她盯著地上的窩窩頭,目光中滿含幽怨。
她才咬了一口。
余小刀抬頭,望著突然沖出來的女人。
二十出頭,面色暗黃有些偏黑,眼尾細長,下巴尖尖,生就了一副尖酸刻薄樣,此刻正橫眉冷目的盯著她。
她認識這女人。
季忱族里的堂嬸趙氏。
季忱的父母是個本事的,夫妻倆當(dāng)年靠著勤懇聰慧,很快將生意做了起來,不過三年的功夫,就是泗水鎮(zhèn)出了名的富戶。為了更好的擴展生意,夫妻倆就搬到了永陵城去住,老家的宅子拜托族里的堂叔照看。
誰料,這一照看,就成了鳩占鵲巢。
季忱回來后,這一家人卻不愿意搬走,還美其名曰,季忱年紀(jì)尚小,需要人照顧,收留季忱。
言外之意,這宅子已經(jīng)是他們家的了,跟季忱沒有關(guān)系,季忱即便是回來,也不過是個外人!
趙氏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窩窩頭,當(dāng)即就火了,一個健步跨到了余小刀的面前,揪住了余小刀的耳朵,就開始大罵起來:“好你個臭丫頭,竟然敢偷吃東西,我問你誰給你的膽子?”
趙氏怎會猜不出這窩窩頭是季忱拿給余小刀的?
她仍舊這么罵,是罵給季忱聽得。他們要做樣子,不讓村里人戳脊梁骨,自然不能拿季忱開刀,表面上當(dāng)然要對季忱和和氣氣的,只不過他們不能動季忱,還不能動季忱身邊的這個小丫頭嗎?
“你還敢往地上扔?你知道糧食多金貴嗎?好好的糧食都讓你給糟蹋了!”
趙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余小刀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揪掉了,“我沒往地上扔,窩窩頭明明是你打掉的。”
趙氏沒想到余小刀竟然敢反駁,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臭丫頭,你竟然還敢頂嘴?”
趙氏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她今天要不讓這丫頭嘗嘗厲害,她就無法無天了!
趙氏揚起手,就要打余小刀——
“啊!”一道慘叫聲在屋內(nèi)響起。
是趙氏的,不是余小刀的。
趙氏手甩過來的剎那,余小刀瞅見了機會,抓住趙氏的手,趴上去就咬,她是卯足了勁,只咬的趙氏慘叫連連。
她的慘叫聲驚動了堂屋里的季廷光。
季廷光匆匆跑過來,瞧見屋里的情形,驚了,快步走過去,伸手揪過余小刀,甩了出去,余小刀撞到了墻上,腦袋撞得有些悶,隱約間知道,季忱跑了過來,雖然沒說話,卻眼露關(guān)切。
余小刀的喉嚨滾動,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耳邊傳來趙氏的哇哇叫,余小刀得意的笑了。
她的這副身體,如今年歲尚小,當(dāng)然不是趙氏這個惡婆娘的對手,不過她吃了虧,也不能讓別人占了便宜!
余小刀咬著趙氏的手不松,被季廷光硬扯開的時候,撕掉了一塊皮,血肉模糊。
趙氏望著自己的手背,額頭的冷汗直冒,看到血身體發(fā)軟,盯著余小刀的目光滿是怨毒:“廷光打死這個臭丫頭,打死這個臭丫頭!”
季廷光朝著余小刀走去。
余小刀毫不回避地盯著季廷光。
她不怕。
就算被季廷光打死,她也不后悔咬趙氏,她只恨,沒咬大點,沒多咬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