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辭向來是說干就干的行動派,與秦承決二人商量好了在一起之后,便從馬車的角落里摸出一張紙來,說道,“我們今日立下一紙婚約,過幾日上上下下打好了招呼,立刻就成親!”
“你……莫不用跟洛丞相商議商議?”秦承決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洛裳辭竟然是這么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人。
卻聽洛裳辭搖頭,“不不不,若是回去在商議,你變卦了,我商議好了,我爹爹會覺得我有毛病,還不如我們現(xiàn)下就簽好了字,到時候誰也別想賴賬,有了婚約,別人更別想著拆散我們。”
洛裳辭的顧慮并非空穴來風(fēng),她是有依據(jù)的,皇家人說話不能全信,必須得留下證據(jù),否則就算秦承決想和自己在一起,沒有變卦,卻是被皇上逼的變了卦可怎么是好,現(xiàn)在有了婚約,除非悔婚,否則誰也別想再說別的什么。
輕輕一笑,秦承決可不是個怕事的人,說出去的話足有千金重量,是絕對不可能收回的。
于是他拿過洛裳辭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紙筆,又為自己研了墨,就這樣擬起了一封訂婚書。
最后又是秦承決用刀尖兒戳破了自己的手指,二人按下指紋,這私自寫下的婚約,算是生了效。
“那我們什么時候成親?”
“這個就得問問你爹爹了,我們總不能什么都不辦,突然成了親還不知道這京城中的人要如何議論呢。”秦承決無奈笑道,“這個得你回去跟丞相大人說,我回去與我父皇說。”
他方才以不想成親為由拒絕的皇帝的賜婚,現(xiàn)下卻忽然表示要跟洛裳辭在一起,自己那耄耋之年的老父親知道了不氣死才怪,于情于理,都是他這里比較困難。
不過,就算秦道恭不同意,婚約立下,他也娶定了洛裳辭。
回到丞相府之后,洛年忠對于秦承決是謝了又謝,洛裳辭在一旁聽著,開始是覺得肉麻,后來便有些不耐煩了,連連打著哈欠,只希望爹爹能趕緊說完感謝的話,然后快把秦承決打發(fā)走,自己好和父親說說關(guān)于成親的事。
她正想著該如何組織語言,將自己和秦承決方才在車上約定好的一切的時候,卻聽洛年忠聲如洪鐘,“裳辭,你怎么總是心不在焉,還不快快感謝三殿下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三殿下在,只怕我也救不了你。”
你當(dāng)然救不了我,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大人,又如何敵得過江湖門派的武林中人?
心中腹誹,洛裳辭表面上卻笑得十分燦爛——“女兒怎么會心不在焉呢,只怕是過于崇拜三殿下了,這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這次的事,真真是太感謝三殿下了,若是沒有你,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這樣的大恩大德,我怕是永世難忘啊!”
若是你能教我點穴,或者幫我跟爹爹說成親的事,那就更好了。
雖然這樣想,但她卻礙于洛年忠尚且在此,并未說得出來,她將方才畫了押的訂婚文書裝在衣襟前,薄薄的一張紙在她胸口卻變得滾燙,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秦承決又何嘗不知道洛裳辭心中的想法,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讓她先不要瞎說,訂婚書的事情還先不要操之過急地昭告天下,而是循序漸進(jìn)比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