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誰呀,你們干嘛,我跟你說啊,妨礙醫(yī)護(hù)人員工作可是犯法的……你!你松開!”
洛裳辭被黎靖遠(yuǎn)找到的時候,正埋頭練習(xí)寫毛筆字,因著元香這幾日裝病,自然不能寫字,而自己的藥方必然沒有這次瘟疫的對癥之藥,還要加以多次修改,到時候若被那些太醫(yī)看到她連字都不會寫,豈不是又要懷疑她的能力了?
卻不成想秦承決的人來的如此之快,原以為他們還得再等上幾日才能顧得上自己這個弱質(zhì)女子,沒成想當(dāng)夜便被這三名壯漢押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扭送到了面色鐵青的秦承決面前。
“那個……”
“你到底要干嘛?”負(fù)手而立的秦承決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將洛裳辭嚇了一個哆嗦,“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莫以為我真的不能殺了你!”
只見那如同天邊朗月一般的英俊男子眼中盡是肅然殺意,即便是洛裳辭再膽大妄為,也知道他這次說的不假,畢竟這里是瘟疫彌散的賑災(zāi)營,自己來到這里,原本就是向死而生,若是被他殺了,到時候說是死于疫病,任何人也找不出毛病。
況且,她還真不確定自己那老爹會不會礙于家族面子,又不敢跟秦承決作對,將自己的死不了了之了。
若是這樣,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她洛裳辭原本在府中有吃有穿,衣食住行談不上最好,卻也是不差的,因為之前的事,洛年忠的幾房夫人也不敢找她的茬。
原本這么安逸的過著日子,不過是想來報恩,沒成想?yún)s被自己的“恩公”親手奪去性命,這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
是以,為了不讓自己就這么悲催下去,洛裳辭開了口,“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裝傻?”
忽然,秦承決爆出一陣?yán)浜撸聪蚵迳艳o的眼神更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憤怒和厭惡,“我方才說過的話,不想再重復(fù)第二遍,一柱香的時間,你若不給我一個留你性命的理由,我想,你是見過我殺人的,對么?”
“誰裝傻了,我就是聽不懂你說的話!”洛裳辭豁出去了似的一蹦三尺高,“不錯,我的確是知道有秦淮淵這么一個人,但是我跟他又不熟,還不如跟你相熟的十分之一,你卻總說是他指使我來接近你,你污蔑我也就罷了,還要取我性命,這還有天理嗎?”
她氣呼呼地說了一大堆,又狠狠地瞪著秦承決,“我還就不告訴你我是為何而來,我也不怕你殺我,你就殺了我吧,讓我也好意識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居然冒著生命危險進(jìn)這人間地獄來報你救命之恩!”
說罷,她忽然笑出了聲,“哈哈哈,我也真是傻,明知道你無心救我,不過是陰差陽錯,再加上我急中生智才撿回了一條命,我居然總想著將這功勞扣在你頭上,暗自崇拜于你,真是可笑之極!”
洛裳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了這一大堆,秦承決卻沒大聽懂——這女人真是瘋了不成,難道看不出自己有多憤怒,不曉得她很有可能真的死在自己手下嗎?
還是……她本就向死而來?
這么轉(zhuǎn)念一想,秦承決眼中原本的殺意褪去幾分,轉(zhuǎn)而化作一片玩味,他放緩腳步坐在石凳上,又捻起茶碗,咽下一口質(zhì)量一般的陳茶,口吐清香,“你既是來找死的,我便偏不如你的愿,這些日子,你就在我這屋里,我若還有一口氣,你就別想著死,到時候眼見著秦淮淵與那兵部尚書的女兒卿卿我我,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