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并不知道洛年忠究竟想表達(dá)什么,卻聽他接著說道,“裳辭,你日后的路任重而道遠(yuǎn),不但要提防著太子無時無刻對丞相府的針對,而且也要注意你的幾個姨娘,我之前在的時候,尚且能夠維護(hù)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若是不在了,只怕人人都爭著想當(dāng)家主。”
可方芙蓉,一介婦人,連誥命都沒有,她懂得什么,又能干得了什么?
再說南湘玉,她更是比方芙蓉還要不如,但她一定想著提拔洛欽軒這個兒子成為家主,有了之前偷馬和賭博的事件,他更擔(dān)心這個兒子會不會把丞相府徹徹底底的敗光了,如此一來,適合掌府的只有洛裳辭一個人。
這般總結(jié)過后,他當(dāng)然要好好提醒女兒一番,以免到時候她被這內(nèi)憂外患的情況給弄昏了頭。
洛裳辭早就明白這一點,也知道洛年忠最擔(dān)心的究竟是什么,她點頭道,“爹爹,女兒知道了,秦淮淵要防著,姨娘們也不能懈怠,她們雖然是丞相府的人,但卻是不服我的,這我都知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一定盡量做到最好?!?br/> 父女二人冰釋前嫌之后,洛年忠說起話來似乎也就放開了許多,他道,“你說的不錯,就是這樣,你的幾個姨娘,總的來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更不會輕易服你,就算有我的遺囑,那也是面和心不合,你要多多小心,這種時候,若是能讓三殿下幫忙,也再好不過了?!?br/> 雖然不知道洛裳辭跟秦承決私定終身的事情,但洛年忠卻是很贊成女兒跟這位三皇子多來往一些的。
縱使現(xiàn)下秦淮淵在皇帝面前更有地位,可他的人民,洛年忠卻實在不敢恭維,再加上此人早已經(jīng)跟丞相府勢不兩立了,他們更不可能歸順。
就算是自己死了,丞相府的人也絕對不可能變成太子黨,他相信洛裳辭有這個實力,不會被這件事情徹底擊垮。
“秦承決對我雖然不錯,但是我并不依賴他,爹爹放心,若是秦承決能幫忙,自然是會幫忙的,但若是他不能插手的事情,我也會做到最好,您且放心!”
聽女兒說罷,洛年忠微微一笑,握著她的手卻松懈起來,像是心愿得到了滿足,所以也沒有了那么大的求生欲望。
洛裳辭忽然意識到自己這番是違背了醫(yī)學(xué)心理的,她慌忙道,“爹爹,不,我不答應(yīng)你,我……”
“裳辭,你答應(yīng)了爹爹的事情,怎么能夠反悔呢?”
果然,洛年忠奇怪道,似乎又有些不滿。
之前她為了安慰父親,一直在努力地制造自己一切都能行的女強人形象,可她忘記了,在一個人將死的時候,越是答應(yīng)他的請求,那么他就死的越快,正是因為自己的心事都能夠得到了解了,所以也就沒有了什么求生的欲望。
就是如此,自己身為醫(yī)生,竟然犯了這樣的打錯,洛裳辭恨不得趕緊給自己兩個嘴巴子,一面這么彌補著,一面心有余悸。
她道,“我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肩上突然擔(dān)負(fù)了這樣的重任,只怕是受不了的,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我……”
“不必說了,爹爹相信你!”洛年忠說完,閉上了眼睛,說是自己累了,讓洛裳辭先行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