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情況緊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時候一定要將我關(guān)在村東頭,又好像要將我遣送回府,我難道不是迫不得已才說我能找到刺客的嗎,若我不那樣說,你豈不是要將我趕走,將我趕走以后,只怕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賑災(zāi)營,還要為了瘟疫的事情煩惱!”
這話說的也很有道理,畢竟這次研制藥方的主力是洛裳辭,之前是秦承決對她太過偏見,不相信她,所以才放狠話說不許靠近病人。
可這就能成為她放跑刺客,欺騙自己的理由嗎?
秦承決心中想著,卻又說服不了自己,他也很想一碼歸一碼,讓這個女人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但只要一想到她這些日子為了這整個賑災(zāi)營付出的努力,還有見到歐陽宇峰后受到的委屈,他便又于心不忍了。
是以,糾結(jié)了好一陣子,秦承決才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又能奈你何,你貴為丞相千金,我又不能怎樣懲罰你,也便也鉆了這個空子吧。”
“我又不是泥鰍,為何要鉆空子?”卻看到洛裳辭還不領(lǐng)情,從信封中摸出一張銀票,“我也沒有什么好給你的,這銀票本是我給自己留的私房錢,我在丞相府又沒有什么地位,若是日后被陷害死了,還能給元香留下些錢,讓她給我買個紅木棺材,既然給你一張,那就讓她給我換成樟木棺材吧。”
說的有板有眼,儼然是一副被債主相逼的苦情少女,而此時此刻的秦承決,倒不像是個受了騙無處發(fā)泄的人,反而成了惡霸周扒皮一樣的存在。
心中實在無語,秦承決也不可能接過那張銀票,只擺擺手,“你拿回去,這次是因為你抗瘟有功,我不好做些讓你痛苦的事情,但若是你屢次三番這般作為,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會再這樣做了。”支起三根手指對著天,洛裳辭義正言辭,“之前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才出言騙你,實際上我是個不喜歡騙人的好孩子,你不信去問問陳遠(yuǎn)他們,就算知道他們對我有所成見,我還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跟他們說了。”
真實身份?
先是錯愕片刻,秦承決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所謂的真是身份,就是丞相之女洛裳辭。
畢竟之前的整整一個月里,她在賑災(zāi)營中的稱呼都是白姑娘,自己也很給面子地沒有戳穿過她的身份。
畢竟洛裳辭這三個字在京城中從來就沒有什么好聽的名聲,再加之曾經(jīng)迫害過自己和妹妹,軍中的人更是反感這個名字,每次聽到了都不免嗤之以鼻。
是以,這洛裳辭敢于暴露真實身份,想必是做出了很艱難的決定吧。
不過……他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太確定,此時的洛裳辭究竟是不是自己那個狹路相逢的小冤家,自從那一日救她之后,她好像換了個人一樣,令他難以捉摸。
然而洛年忠和元香似乎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若說是真的換了個人,似乎也不太可能。
“你告訴陳遠(yuǎn)之后,他說什么了?”
“還能說什么呀,無非是說什么官家女子跟軍中將領(lǐng)身份有所懸殊,不能夠走的太近,日后相見,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dāng)作不認(rèn)識好了!”她這話說的帶著些賭氣和添油加醋,實際上陳遠(yuǎn)并沒有說這樣的話,不過意思倒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