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瞳孔一縮,臉色笑意收斂,直視慕容,淡聲問道:“怎么,莫非南楚還要復(fù)國不成?”
作為南楚庶后裔,慕容心憂遺民自然無可厚非,可夏侯淳乃是大靖太子,你這居然當(dāng)著小爺?shù)拿娼袊桃旆矗?br/> 初聞此事,夏侯淳不禁暗自嘀咕,莫非這個(gè)世界的人都屬于理想主義者?
內(nèi)心腹誹,暗罵還真拿老子當(dāng)傻子啊,不坑死你們,我就不配姓夏侯!
被夏侯淳一針見血地戳中心事,慕容神色從容,含笑輕聲道:“也談不上復(fù)國,只是想收攏一些族人罷了?!?br/> 南楚復(fù)國,利益受損最大的自然是大靖,畢竟承繼前燕疆域的大靖自然將昔日南楚包括在內(nèi)。
輕抿香茶,茶蓋輕履浮葉,夏侯淳頭也不抬地道:“南楚全盛時(shí)期也有兩道二十州三十萬戶,近百萬人口,你覺得本宮價(jià)值這百萬人么?”
慕容妖艷一笑,吃吃笑道:“殿下即便而今不值這錢,日后也會(huì)值的。”
夏侯淳不置可否,放下茶杯,他可不是崽賣爹財(cái)不心疼的紈绔,輕叩桌面后,看向慕容輕笑道:
“且不說本宮日后能否登位,即便是果真履極,你憑什么讓我拿出兩道二十州?”
他起身而立,瞥了一眼慕容,淡淡地道:“姑娘若有閑暇,還是少做白日夢,這些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那本宮勸你還是早點(diǎn)打消吧,免得讓南楚遺脈絕種?!?br/> 噠噠聲漸行漸遠(yuǎn),垂頭不語的慕容忽然抬頭,凝視那個(gè)背影,認(rèn)真地道:“倘若本宮做你妾室,能否承諾換此兩道?”
腳步一頓,夏侯淳瞥了一眼慕容后,淡淡地道:“大靖雖廣,卻無寸土相讓?!?br/> 慕容臉色煞白,繼而其俏臉冰冷,一片寒霜,聲音仿若自萬丈深淵傳來:“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今日恐怕走不出這里了?!?br/> 呼地一聲,一道道氣息自四面八方躍出,將大殿團(tuán)團(tuán)圍攏。
那覆面人赫然在內(nèi)。
至于翁伯英與方熙柔等人卻不知所蹤。
夏侯淳無奈搖頭,轉(zhuǎn)身問道:“你覺得這么做有用么?本宮自己都只是待罪之身,如何給你承諾,再說即便承諾了,你真的會(huì)信么?”
她慘然一笑,“你所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可我慕容遺脈散落各州,不少人都食不裹腹、衣不蔽體,更有甚者連性命都難以保存,若非走投無路,本宮豈會(huì)出此下策?”
食不裹腹、衣不蔽體?
夏侯淳眉頭一皺,袖袍一甩,怫然不悅地道:“我大靖各道諸州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姑娘從何處聽說的此類謠言?”
慕容瞪大了眼,旋即搖頭道:“原來你也只是個(gè)昏聵愚蠢的太子,也是,長于深宮大院,如何知曉百姓艱辛與黎民之苦?!?br/> 夏侯淳一臉茫然,拂袖不悅地道:“本宮只看到兩都繁華昌盛,我大靖百官殫精竭慮、兢兢業(yè)業(yè),如此方有十道百州安寧祥和,至于姑娘口中的亂象我從未見過。”
他一臉冷笑:“想來定是你這妖女為了一己私欲而編造的謊言,哼,純屬子虛烏有。”
見這陣勢,他反而不逃,回殿指著慕容厲聲喝道:“說,你們是不是蕭黨的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