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了半刻鐘后,一道驚呼聲從天而降。
嘭地一聲。
透過烏云,便見深淵下方砸出了一個(gè)大坑。
夏侯淳咳血走出,身形蹣跚,狼狽不堪。
將楊忠與江維峻二人留在上面后,他便抱著方熙柔墜空而落,可惜被她半道扔下了。
少許,一道蹁躚倩影悠然飄落,步步生蓮,拾階而下,恰似仙女下凡。
兩相映照,儼然天壤之別。
夏侯淳指著方熙柔怒吼道:“你這個(gè)臭娘們,居然在半空中將老子扔下來,你想謀殺本宮不成?”
“咳咳?!?br/> 重咳聲響起,他一臉怒容的轉(zhuǎn)頭。
只見慕容煙悄悄努嘴,夏侯淳朝著對(duì)方所示方向看去。
霎時(shí),繚繞云霧盡散,一間草廬靜默于云崖邊緣。
他悚然一驚,此乃半山崖,方圓約有五十丈之大,下方仍有地底深淵。
方熙柔目光凝重,癟嘴道:“走吧,接下來看你的了?!?br/> 夏侯淳冷哼一聲,“回去再收拾你?!?br/> 慕容煙忍俊不禁,掩口低笑。
覆面人傷口上撒鹽,“咦,太子威儀呢,剛才還在呢?!?br/> “懶得理你們這些幸災(zāi)樂禍的娘們。”夏侯淳色厲內(nèi)荏的甩下這句后,他便大步流星的走去。
躍過藩籬外圍,行至草廬三丈外,他輕輕一抖,灰塵盡落,瞬間纖塵不染。
微正衣冠后,朝著前方俯身一拜:“太康子弟夏侯淳求見沈真人?!?br/> 草廬沉寂半晌,久久不語。
方熙柔眉頭一挑,正欲上前,卻被慕容煙制止。
她冷聲道:“那老道姑不是應(yīng)允了么,不會(huì)耍我們吧?!?br/> 覆面人微微瞇眼,低聲道:“那圣女確在草廬內(nèi),只不過氣機(jī)龜息,有些不對(duì)勁?!?br/> 慕容煙微微皺眉,抿嘴不言。
莫非她們都被坑了?
忽而,一道渺渺之音傳來:“欲見本座,須殺此魔女?!?br/> 方熙柔臉色一沉,眸光冷冽,直接厲喝道:“裝神弄鬼,看我拆了這破草廬?!?br/> 夏侯淳轉(zhuǎn)身一看,只見方熙柔已寄出法劍,他臉色一變,“不可!”
但為時(shí)已晚,方熙柔話音剛落,那道奪目劍光便戳入草蓋當(dāng)中。
劍光正是方熙柔隨身法劍九秋月。
只聞‘?!匾宦暎輳]便再次沉寂。
杳無聲息。
而方熙柔則驀然色變,噗地吐出口瘀血。
她怒目厲喝道:“賊子,安敢奪我法劍!”
說完便欲朝著草廬撞去。
夏侯淳臉色一沉,身后傳來破空聲,不用想也知道方熙柔被‘魔障’了。
畢竟方熙柔雖然看似不著調(diào),實(shí)則分寸尺度都把握有方,絕不會(huì)如此沖動(dòng)。
他沉聲道:“真人若不愿見本宮,直言便是,何必傷我同伴,莫非是欺我大靖無人?”
草廬緘默不語。
草廬泛著微弱靈光,卻給真人之下帶來致命威脅,眼看方熙柔即將撞上草廬,慕容煙花容失色,驚呼道:“殿下,快攔住她!”
話音剛落,草廬靈光忽然閃爍,方熙柔氣機(jī)霎時(shí)紊亂,披頭散發(fā)間似有瘋魔之兆。
方熙柔乃魔宗下任圣女,功法與玄宗殊異,倘若有高境存在擾亂其心智,亦或者攪亂其體內(nèi)氣機(jī),必會(huì)引發(fā)功法錯(cuò)亂,以致讓她神經(jīng)錯(cuò)亂而亡。
夏侯淳眼神冰冷,身形猝然向前一躍,一把抱住方熙柔后,便迅速后撤。
草廬傳來一道淡淡地輕呵聲:“敕令,鎮(zhèn)魔!”
道魔不兩立,今日終顯端倪。
慕容煙臉色慘白,覆面人前所未有的凝重,將她護(hù)持在身后,不斷后撤。
眨眼便至山崖邊緣。
此時(shí),草廬威壓越發(fā)逼近,頗有不死不休之意。
夏侯淳臉色一狠,掏出‘神敕’印章朝高空一扔。
一道神華垂落,如同七彩鴻光編織的珠簾,將四人籠罩在內(nèi)。
高空傳來轟隆聲,如同滾滾雷霆降至。
轟??!
一股龐大威壓落下,夏侯淳身體咔咔作響,如負(fù)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