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門外,夏侯淳與無塵子依依惜別,淚濕沾襟。
“老弟,保重!”無塵子強忍難舍難分之態(tài),抱拳肅容道。
夏侯淳一臉慨然,勒馬執(zhí)韁,同樣肅容抱拳:“此番便多謝老哥招待了。”
他再揚了揚手中靈果青綺李,一臉不舍與感動,“老哥,你也保重!”
道別之后,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方熙柔等人踏馬而去。
無塵子身側(cè)姚紫煜握緊長劍,面無表情地瞧了眼夏侯淳離去方向后,沉聲道:
“師叔你緣何不將他留下,我觀那夔蛇氣勢驚人,疑似吞天蟒血裔,此本是我無塵子靈獸,怎可任由此子帶走?”
無塵子籠袖,笑道:“誰說靈獸被此子帶走了?”
他眉頭一挑,“莫非靈獸仍在山門?”
只見無塵子袖袍一甩,一陣靈光激射而出。
護山陣法蕩漾之后,有鏡面浮空。
透過浮空明鏡,只見地動山搖,似有龐然大物在莽林深山中穿行。
“嘶?。 ?br/> 一道刺耳嘶嘶聲響起。
在姚紫煜振奮之下,一顆猙獰蟒首驀然躍出。
冷冷地凝視而來。
鏡面一陣蕩漾,似承受不住那道目光的凝視,竟呈現(xiàn)崩潰之兆。
無塵子哂然一笑,“也罷,就不打擾你了。”
旋即袖袍一拂,浮空鏡面消失不見。
他負袖而立,悠聲道:“我雖不知此子如何降伏了此獸,但其既然愿意放棄,我無塵子自然要投李報桃,這次你便跟著下山吧?!?br/> 姚紫煜一臉愕然,“師叔?”
無塵子面容漸漸疏冷與深沉,“圣女心不在我,似有失控之兆,今次放其下山,便是為了引蛇出洞,一待時機成熟,我等便可收網(wǎng)撈蝦,甕中捉鱉?!?br/> 他轉(zhuǎn)頭看向姚紫煜,“你下山之后,必須伴隨其側(cè),一來監(jiān)視其行動軌跡,二來聯(lián)絡(luò)我天道一脈道友,為本脈奪回‘天心令’而作準(zhǔn)備?!?br/> 天心令,天道一脈圣物,乃道門天心閣首任閣主所傳,道境至寶。
天心手中所掌天心令實乃仿制,并非道寶。
而奪回道寶‘天心令’,入主天心閣,將天道一脈徹底發(fā)揚光大,便是天道一脈的使命。
姚紫煜聞言后,神色肅然,朝著無塵子稽首執(zhí)禮:
“師叔用心良苦,紫煜此時方知,弟子遵命!”
無塵子大袖一展,腳底浮云陡生,飄然而去。
御風(fēng)而行,憑虛而渡,真人也。
.......
茂密針葉林間,似有白虎巡山冷瞰。
噠噠聲響起,數(shù)匹健馬踏雪留痕,嘶聲大作。
夏侯淳忽然勒馬止步,驀然回首。
一襲紅衣傲立樹梢,蓄勢待發(fā)。
“不知天心道友有何貴干?”夏侯淳瞇眼后,似笑非笑地問道。
紅衣身形飛旋,輕踩梢尖凌空,陣陣雪花灑落,風(fēng)雪飄散,迷遮人眼。
來人正是天心。
人未至,劍先臨。
“我不服??!”
一道冷漠話語在夏侯淳耳畔炸響。
如同雷鳴般叱咤,更是浩蕩霹靂滾落。
無塵子與夏侯淳做了一筆交易。
以獸換人。
獸,自然是那條真人境的夔蛇。
人嘛,就是天心了。
夏侯淳送出蝰蛇,條件便是天心為夏侯淳效命三載。
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無塵門大賺,傻子才不做。
但,買賣雙方皆大歡喜。
唯一不滿的,就只有天心這件‘貨物’了。
呼嘯破空聲急促而至,方熙柔眸子轉(zhuǎn)冷,“找死!”
其人猛然飛身而起,輕踩馬背,縱空御敵。
一道皎潔月華灑落,似有刀光劍影飛旋。
嗤地一聲。
方熙柔本命法器九秋月振策長空,與天心令激烈碰撞,嗤嗤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