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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大會在市大劇院召開,市委、市政府、共青團市委、教育局、總工會、工商局、市工商協(xié)會、市屬各中學(xué)、相關(guān)區(qū)委的各位主要領(lǐng)導(dǎo)全部出席。此次表彰大會是對從去年開始青州大力開展精神文明建設(shè)宣傳年的總結(jié)大會,具體表彰有市十佳企業(yè)家、市十佳青年、市十佳社區(qū)工作者、市十佳共青團員等七大獎項。
溫諒和許瑤坐在右邊第三排,左右是其他得獎的青少年,許瑤從坐下開始就顯得有些興奮,畢竟對一個小孩來說,能出席這樣的場合,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溫諒一直低著頭沒精打采的樣子,參加這樣的活動雖然無趣,可既然來了他也不至于臭著一張臉,主要是因為他看到顧文遠(yuǎn)。
有些人不管在什么場合,周圍有多少人群,你還是能一眼就看到他,顧文遠(yuǎn)出眾的外型和傲人的身世,總是讓他處在焦點和光環(huán)之下,溫諒甚至看到周遠(yuǎn)庭不顧身份的過來笑著跟他打了招呼,這種待遇說出去都駭人聽聞。
溫諒將身體縮在椅子里,臉上平靜無波,身邊的女孩明顯感覺到不對,扭頭看了看溫諒,疑惑的問道:“怎么了?坐在我邊上讓你很不開心?還是想換到那邊去?”她指了指隔了三個座位的另一個漂亮女孩,臉色很是不善。
“咳……”溫諒輕咳一聲,笑道:“你這話說的太不厚道,你看那女孩,皮膚沒你白,眼睛沒你大,鼻子鑲到墻上都能掛醬油瓶了,還這樣來羞辱人家?有本事你也找一個比你漂亮的出來啊?”
不得不說,這番馬屁拍的極是無恥,許瑤瞇著眼睛笑嘻嘻的,嘴里還虛偽的埋怨道:“那有你說的那么糟,人家鷹鉤鼻很漂亮的好吧?”
溫諒打量了對方兩眼,心想:能將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說的如此不堪,自己也算高境界了。阿彌陀佛,為了安撫母老虎,您就吃點虧吧……
一套程序走下來,等輪到溫諒他們上臺,大會已經(jīng)進(jìn)行到第十一項了,十個男孩女孩登上主席臺依次排開,由領(lǐng)導(dǎo)頒發(fā)證書。許瑤和顧文遠(yuǎn)站在正中間,溫諒在最左邊,他的旁邊就是剛才被詆毀的漂亮女孩,溫諒有點心虛,老老實實的低著頭,乖乖的一動不動。
大會主持人開始請領(lǐng)導(dǎo)上臺,第一個是市委書記許復(fù)延,由他給許瑤頒獎,接著是周遠(yuǎn)庭,給顧文遠(yuǎn)頒獎,其他領(lǐng)導(dǎo)依次上臺在十個孩子面前站好。溫諒?fù)蝗宦劦揭还汕呷说那逑?,一雙穿著黑色絲襪的美腿出現(xiàn)在眼前,順著修長的雙腿向上,淺黑色的套裙,盈盈一握的腰肢,平坦的小腹,高高隆起的兩團渾圓,最后映入眼簾的,是左雨溪似笑非笑的俏臉。
左雨溪自那晚之后一直在尋找溫諒,她安排許多人在東街胡同附近查訪,自己也去過幾次,可溫諒這一個多月很少出門,她自然沒有任何收獲。卻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碰到,更沒想到那個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小英雄竟然是他。
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自己不就是他從絕望中拉回來的么?
左雨溪伸出手去,握住溫諒的手,微微的用力,似乎抓住了一件對她極為重要的東西,嫵媚動人的大眼睛眼波流動,訴說著萬種風(fēng)情。
“祝賀你,溫諒,我們的小英雄!”
也是我的小英雄,左雨溪在心中加了一句。
“謝謝!”
溫諒恭謹(jǐn)?shù)幕卦?,抽手時突然感覺手心一癢,左雨溪柔軟嫩滑的手指在他掌心中輕輕的畫了一個“=”的符號。
她其實不必這樣的,想要跟溫諒接觸,大可以散會后明目張膽的找他談一談,作為教育局副局長這是她權(quán)限之內(nèi),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臋?quán)利,沒有人會因此疑心什么??善婀值氖?,左雨溪看到溫諒裝出一副不認(rèn)識自己的模樣,還一臉的平靜,似乎那晚的事根本沒有發(fā)生,或者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一樣,心中沒來由的就有氣,促狹心起,既然你裝作不認(rèn)識,那咱們就來個暗號接頭吧。
溫諒被美女這樣騷擾,要再沒有反應(yīng),那可真是白活了幾十歲,立刻像打了雞血般曲起食指在左雨溪手心寫了個“ok”。
外人看來,兩人不過正常的握了下手就一觸即分,哪里知道中間會有這么多的貓膩?看臺下的男人幾乎都將目光追隨著這個青州最有名的冷傲美女,不知多少人在心中意淫著將那副上天恩賜的嬌軀狠狠的壓在身下,卻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只能遠(yuǎn)觀的佳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調(diào)情般的跟一個男孩暗通款曲。
等一切儀式結(jié)束,轉(zhuǎn)身下臺時,從溫諒身旁走過的女孩突然冷冷的說:“同學(xué),我的鼻子掛不了醬油瓶,我試過!”
溫諒一個趔趄,差點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散場時沒有見到許瑤,這丫頭整天神出鬼沒的,溫諒也沒在意,溫懷明過來跟他說了一聲,就忙自己的去了。正準(zhǔn)備去找左雨溪的時候,就看到顧文遠(yuǎn)一臉笑意的朝自己走來。
溫諒?fù)O履_步,靜靜的看著他。
挖苦?鄙視?還是抬著那張英俊的臉,用無比高傲的眼神俯視自己?
溫諒心中冷笑,小孩子的把戲,除了能堅定自己向上爬的決心,再不能傷害自己分毫。
顧文遠(yuǎn)在三步外站住,還沒開口,唇角就浮現(xiàn)出讓溫諒最為厭惡的笑意,“這不是溫諒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混到這個圈子里來的?靠實力還是憑關(guān)系?可以你只能給穆山山當(dāng)沙袋的實力,你老爸那甚至都走不出政研辦公室的關(guān)系,個人認(rèn)為,這里面應(yīng)該是有問題的。”
周邊全是離場的人群,亂糟糟的響成一片,沒有人會在意兩個孩子談話的內(nèi)容,也許也沒人會想到,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顧文遠(yuǎn),在用自己一貫的刻薄鞭打一個男孩的自尊。
溫諒冷冷的看著顧文遠(yuǎn),腦海里突然想起那句經(jīng)典的電影臺詞: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呵,顧同學(xué)你的事跡剛才我也聽了,勇救落水兒童,三次入水三次救人,真是大智大勇感天動地。可我個人認(rèn)為,初三春游時還站的老遠(yuǎn),連水庫邊摸魚都不敢的你,怎么就會游泳的呢?你父親的關(guān)系可真是感天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