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找了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但骨子里透著的猥瑣還是讓司雅靜惱羞成怒,溫諒見勢不妙一溜煙的跑出教室,匆匆往大門趕去。被她這么一耽誤,也不知道許瑤走了沒?中午在操場雖然大家都沒說什么,但以兩人間的默契,下午放學(xué)肯定要在校門口匯合一下,今日事今日畢,咱們有仇報仇,有冤說冤。
就這一會功夫,偌大的校園里已經(jīng)冷清下來,零零散散的幾堆人從各個方向走來,溫諒站在大門外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許瑤,不知是已經(jīng)走了,還是沒有出來?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鐘,直到再沒有一個人出門,還是沒見到許瑤的身影。溫諒眼珠子一轉(zhuǎn),走到經(jīng)常跟許瑤見面的那個胡同口,靠在一邊的墻壁上,也不往里面看,大聲唱道:“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后,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這首歌在這一世只有許瑤聽過,可以說是獨屬于兩個人的小秘密。上一次唱這首歌,還是在重生回來不久,溫諒騎著自行車帶著許瑤去林莊水庫游玩,兩個人坐在水庫邊的草地上,映著夕陽和晚風(fēng),隔著一個身位的距離呢喃低語。此刻想起,那一幕似在眼前,又彷如昨日!
反復(fù)唱了兩三遍,溫諒的聲音逐漸低沉,想起了前世里的那個人,那些事,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哀傷,“十年之后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只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br/>
柳雁,你還好嗎?
溫諒搖了搖頭,低嘆一聲,徑自往路對面走去。剛走開兩步,一顆小石子不知從哪里飛來,正好砸在他的屁股上,許瑤動聽的聲音青翠欲滴:“臭小子,你敢跑?”
溫諒哈哈大笑,轉(zhuǎn)過身就見到許瑤站在剛才他唱歌的那個胡同口,晃著小拳頭呲牙咧嘴的做兇惡狀,可惜長著一副明眸皓齒的小臉蛋,怎么看怎么可愛。
“哈哈,我還以為你聽歌聽的入迷了呢,怎么樣,哥們的嗓音還成吧?”
許瑤不屑的呸了一下:“就你那破鑼嗓子,聽一次我做三晚上噩夢……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嚴肅點,我還在生氣!”
溫諒諂媚的笑容立刻呆滯,費了好大力才換成嚴肅的表情:“嗯,咱說正經(jīng)的。這個今天呢,當(dāng)時的情勢你也看到了,話趕話走到了那一步,我無非是想看顧文遠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得不說,齷齪的人總是類似的,劉致和在這里的話,肯定會深有同感。
“我不是氣這個,顧文遠那么壞,管你氣死他呢,”許瑤負著手圍著溫諒走了兩圈,冷笑道:“昨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然以你跟紀同學(xué)的關(guān)系,似乎還沒到讓她怎樣就怎樣的地步吧?”前天還拉著紀蘇的手,一口一個蘇蘇的安慰呢,這會就立刻變成紀同學(xué)了,女孩們??!
溫諒恍然大悟,怪不得哄不乖呢,原來沒有號準脈。小丫頭吃的不是那一吻的醋,而是透過現(xiàn)象看到了本質(zhì),從自己毫不擔(dān)心紀蘇會拒絕的態(tài)度上,立刻就明白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圣母瑪利亞啊,你讓這些小姑娘笨一點會死嗎?
“這個不是要瞞你,是還沒來得及說。昨晚是這樣……”溫諒胡謅了幾句,說請劉致和父親幫的忙,帶著紀蘇見了見她爸爸,并且確認這案子是誣陷,很快就能放出來。他不愿許瑤小小年紀就聽到許多社會的陰暗面,抽枝去葉的將事情圓了一下,“要不今天怎么請劉致和吃飯呢,就是要感謝他幫忙!”
許瑤轉(zhuǎn)到溫諒身前,突然捏住了他的鼻子,道:“真的?”
“十足真金,假一賠十!”溫諒憋著氣的聲音聽起來真的跟破鑼似的,又尖又糙。
許瑤捏了兩下,嬌笑道:“算你了!臭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必須是第一個知道的,就算我不能第一個知道,也要事后主動來告訴我,明白沒?我對你沒有秘密,你對我也不能有秘密。答應(yīng)的話,就拉勾!”
溫諒笑著伸出手指,和許瑤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女孩的肌膚很滑,也很涼!
兩根手指在空中輕輕的搖蕩,許瑤注視著溫諒的笑臉,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口:其實,我不在乎你跟別的女孩分享秘密,但只希望,你要讓我知道……
送許瑤上了77路公交,溫諒還得走五分鐘拐回去乘坐21路,突然記起前世里離77路站牌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游戲廳,反正到這里了左右無事去看看。經(jīng)過一個胡同時聽到高大男張松的怒吼:“草你們大爺,知道這是誰嗎?公安局劉局長的兒子你們也敢打,是不是不想在青州呆了?”
四個十八九歲的小年青拿著板磚將張松和劉致和堵在巷子里頭,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公安局?啊呸,周遠庭還是我老丈人呢。小子,拿這招來糊弄咱們的人多了,知道都是什么下場嗎?告訴你,敢惹我瓜哥,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成!”
在青州道上,最怕碰到的就是這些啥也不懂,肆無忌憚的年輕混混,下手沒輕沒重,一不小心被這些人折騰了,傳出去丟人不說,關(guān)鍵是事后報復(fù)的再狠也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