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似水,美人妍媚
溫諒的偷襲在左雨溪堅決徹底的反擊下迅速崩潰,三拳兩腳就被趕了下去。車窗緩慢的上升,在即將閉合的一剎那,左雨溪抿嘴一笑,嫵媚的聲音從縫隙里傳來:“這可不算真正大功告成哦……”
奧迪絕塵遠去,在黑色的夜里留下一道黑色的魅影。溫諒摸著下巴擺出了亞里士多德的經(jīng)典造型,喃喃道:“那要是真正大功告成的時候呢?”
兩人從見面到分開不超過五分鐘,可左雨溪卻從帝苑花園驅(qū)車穿過大半個青州,趁著濃郁的夜色急馳一個多小時來到這里,停在沒人注意的角落,等著溫諒的回歸。
有兩句話怎么說的,曾因酒醉鞭名馬,唯恐情多累美人。左雨溪此來,一是為了擅自讓安保卿入局,向溫諒致歉;一是不放心溫諒單獨面對劉天來,非親自來看一眼才能安心。
無論那一個,都讓溫諒心生感動。
韶光似水,美人妍媚,是世間最不能辜負的兩件事物,溫諒何其幸運,兩者盡得!既能重回這白衣飛揚的少年時代,又能有幾位佳人陪伴身側(cè),談笑言歡。
有了這些,那遙不可測的未來,又有什么可怕?
溫諒雙手平伸又同時落下,手掌擊打在屁股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輕聲唱到:“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喏喏,試問世間誰敵手;唱不完的離別歌,吟不盡的杯中酒,休休,昨夜少年今白頭……”
哼著前世不知從哪里聽來的歌,一彎明月穿透夜幕,倒掛天際之上,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背影。
開了門進屋,溫諒悄悄的脫了鞋子,生怕弄出一點的聲響。走到中間時,主臥的門突然打開,丁枚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問道:“怎么這么晚回來,哪去了?”
溫諒驚訝道:“你不是到現(xiàn)在還沒睡,專等著逮我吧?”
丁枚探手過來,干凈利落的揪住他的耳朵,往客廳走去,邊走邊罵道:“逮你?我不僅逮了,今天還得審你呢!說,最近整天鬼鬼祟祟的干嗎呢?”
揪耳朵這一招不知何時成為丁枚的必殺技,但自從她學會這一招后,百發(fā)百中,能從任何角度,任何間距,以超越空間和時間的速度準確揪住耳垂下三寸處,然后微一用力,輕輕旋轉(zhuǎn),溫諒立刻就失去了反抗力,任其宰割。
“疼,疼!媽,你再揪我,小心我離家出走!”
丁枚哈哈大笑,絲毫不被溫諒的小伎倆所迷惑,直接開始審問:“說,晚上哪去了?”
溫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思考著對策,丁枚在一旁也不著急,臉上掛著冷笑,隨時等著揭穿他的謊言。
“嗯,是這樣,我去老師家補課了,晚上在她那吃的飯。媽,你是不知道,人家做的飯?zhí)睾贸?,就那一道蒜茸木耳,真是……?br/>
“哪個老師?”
溫諒頭疼不已,抱怨道:“媽,你不是剛睡醒嗎?怎么智商比平日里高出這么多?”
丁枚經(jīng)過這三個月的熏陶,早就接受了兒子奇怪的講話方式,比之以前那種木訥和軟弱,簡直判若兩人。不過這樣的改變她是求之不得,至少兩父子間關(guān)系改善了許多,有時候還能見到兩人拱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看到自己就裝著沒事人的樣子。哼,真以為我沒發(fā)現(xiàn)?。繎械拇罾砟銈?!
丁枚冷冷一笑,透過現(xiàn)象死死的抓住本質(zhì),說:“哪個老師?”
“司雅靜,司老師,人很好,免費給我補化學的?!睖卣徴f起謊話來面不改色。
丁枚哼了一聲,拉開放固定電話的小沙發(fā)柜的抽屜,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袖珍筆記本,翻看起來。溫諒張口結(jié)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她道:“你不是吧?拿電話本干什么,司老師家沒裝電話,她一個中學老師,裝不起!”
“裝不起?我看看有沒有?嗯,她愛人在郵電局,還裝不起電話?”丁枚似乎找到了一個號碼,開始撥鍵。
溫諒真的被嚇到了,撲上去搶過來電話本,那一頁赫然寫著:司雅靜,化學老師,愛人潘國飛,郵電局,后面是家宅電話。溫諒心驚膽戰(zhàn)的翻過一頁,還好,這一頁是語文老師,只有家庭住址。還待繼續(xù)往后看,手中唰的一空,丁枚晃了晃手中袖珍本,得意洋洋的說:“怎么樣?我這個當媽的做得還稱職吧,你們班八個老師的資料我都有?!?br/>
溫諒要瘋掉了,看著丁枚不知說什么好,好一會才問出來一句:“你從哪搞來的,還這么詳細?”
丁枚呵呵笑道:“我有個姐妹的愛人在教育局工作,我托了他好多次,昨天才弄到手。兒子,我這是關(guān)心你成長,跟你們老師打好交道,絕對有好處。”后世里老師的手機號都要主動給家長每人一份,這年代比較含蓄,你要當面問人家老師住址,一般得到的答復(fù)都是您孩子我們會好好照顧,家在哪就不用問了,諸如此類。至于固話,老師們普遍裝不起,偶爾有幾個裝了電話的,也打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