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早就準備好,而因各種原因而不停的被推遲,就算這幾天事出從急,也并不顯得潦草。
云楚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后就一直都非常小心,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一個小東西,它會不斷的長大,然后降生,那是她與赫巡結(jié)合的證據(jù)。
這幾天她總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赫巡,但因為他實在是太忙,每日又睡不到兩個時辰,還要抽空來陪她,她實在不想讓他分心,所以憋了好久。
都要憋壞了。
直到他們成親當晚,一切都仿若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當她換了衣裳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等赫巡過來時,腦中混亂的想了許多東西。
在之前,她曾無數(shù)次坐在她小破屋的床上去看窗外,就算是冬夜,外頭的星星也是明亮的,一開始她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自己的生活,至少別總是有人欺負她。
然后她開始討厭云秋月她們,希望她們可以消失。
到后來,她發(fā)現(xiàn)好像身邊每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于是她又開始希望站在足夠高的位置上,自己也不要做一個好東西,要好好爭取。
如今她如愿從小破屋換到這里,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可是回頭一看,居然才不過一年。
宮女門都退下了,云楚這段時日本就嗜睡,今天又忙活一天,現(xiàn)在歇了下來,等的幾乎昏昏欲睡。
就在她于“要不睡吧寶寶也想睡”和“不行今晚怎么能先睡”中天人交戰(zhàn)時,赫巡終于闊步走進,他額上泛著點汗,氣息不勻,一看就是跑過來的。
可是他推門的動作卻十分沉著,身姿挺拔,闊步走近云楚,琢磨了一路第一句話應該說什么的赫巡,走近才發(fā)現(xiàn)云楚在打瞌睡。
“……”
但他沒說什么,心道自己回來的好像是有點晚,他輕聲道:“……楚楚,困了嗎?”
云楚一下睜開眼睛,強行清醒過來,搖了搖頭道:“不困。”
然后她揉了一下眼睛想也不想就撲進赫巡懷里,再也忍不住了,興高采烈道:“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溫香軟玉入懷,赫巡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新婚之夜,當然是要洞房的。他順勢托住她的臀,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然后抵在床欄上,嘴上說著嗯,動作上卻挑起她的下巴,略顯急切的吻著。
云楚一開始還在迎合,直到她察覺到自己衣襟敞開胸前一片濕潤時,她才連忙按住了赫巡的頭,道:“等等等等……”
箭在弦上,赫巡細細啄吻著她的唇,然后將人不算特別溫柔的放在榻上,繼而欺身而上,他解開自己腰前革帶,脫下了自己衣衫,露出寬闊的脊背。
“不妨礙你說話?!?br/>
云楚再次推著他,道:“今天不行?!?br/>
赫巡用僅存的理智算了算她來葵水的日子,確定不是這段時日后才道:“怎么不行。”
他將褲子也脫下來,手上動作不停,他將云楚抱在懷里,道:“別害怕?!?br/>
云楚別開臉不讓他親,情急之下喊了句:“我懷孕了!”
赫巡手上的動作終于頓住,他渾身僵硬起來,又問了一句:“你……”
云楚主動親了親他的唇角,重復了一遍:“我有小寶寶啦。”
赫巡的手此刻還在她的衣服里,他盯著云楚愣了許久一下,倏然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又想起自己壓在她身上,頓時更加僵硬。
他慢吞吞又小心翼翼的起身,云楚趁機從他身下出來,歪著頭看他問:“開不開心!”
想到如今已值初冬,他立馬將云楚整個人塞進被子里,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后才重新給自己套上下裳。
隔了一會,他才身著整齊的重新躺在云楚身邊,兩人對視片刻,赫巡艱難開口:“……真的嗎?”
云楚白了他一眼:“騙你干什么?”
她握住赫巡的手,然后就要帶著他往自己身上碰。
赫巡眉頭一皺,道:“都什么時候了你腦子里怎么還在想這些?”
他的手被放在了少女的小腹,隔了一層輕薄的布料,平坦,溫熱。
云楚眨了眨眼睛,道:“人的身體真的好奇怪,你說這里真的可以長小孩嗎?”
赫巡覺得自己的手可能有些涼,不太敢碰她,他又靠近了些云楚,同樣難以想象這里會有個小孩子。
在最初的欣喜過后,他現(xiàn)在稍冷靜了些,云楚還沒顯懷他就已經(jīng)開始擔憂。
“……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今天嗎?”
云楚搖了搖頭,“我好幾天以前就知道了,太醫(yī)說有兩個月了?!?br/>
赫巡道:“怎么沒告訴我?”
“你太忙了?!?br/>
赫巡沉默片刻,然后低聲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你了。”
云楚搖了搖頭,道:“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不想讓你分心?!?br/>
算著日子,應該是他剛回京城那段時間。
等到赫巡的手被熱了,他才敢放心真正落在她的小腹上,好半天都沒說話。
云楚也沒有出聲,她窩在赫巡懷里,心中已經(jīng)在想給小孩取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