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寒露。
長安城西郊。
這里山清水秀,小橋流水,在那溪水的上流處有著幾間茅屋。
此時,一個老者正坐在一張搖椅之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其身旁站著一名中年男子。
“老爺,他們來了?!?br/>
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老者聞言微微點頭。
沒一會兒,遠處走來二人。
那少年看到老者后,行走的速度提了幾分,跑到老者跟前,“爺爺,您何時回來的?要不是小武姐來,我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呢?!?br/>
老者放下手中竹簡,在少年頭上摸索些許,“這才三年不見,都長這么大個了?!?br/>
少年把頭收回,“爺爺,我現(xiàn)在可不是小孩了,讓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哈哈哈…”老者放聲大笑起來,看起來頗為開心。
“老爺,爹,我回來了?!?br/>
老者抬頭看了眼武二娘,隨即看向少年道:“去旁邊坐著,爺爺要聽你小武姐說正事了?!?br/>
少年聞言乖巧的走到一旁坐下。
“雖說在書信上你大致都說了,可我還是想聽你直接說說,還有江老弟是否猜到些許?”
武二娘點頭道:“老爺,江公子心智遠非常人所及,已然猜出了不少,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不太想來長安?!?br/>
“嗯,長安是個是非之地,不過有時候礙于情勢所迫,怕就由不得他了,還有呢?”
“江公子先前被劫去那青龍山您應(yīng)該知道了,那伙人我去查過,是江陵魏氏的人,而且還有襄州的那伙劫匪,也是魏氏的人?!?br/>
“哼!”老者冷哼一聲,臉上有些不悅,“身為商人,不好好行商,卻做這等勾當?!彼f到這里話音一頓,“不過聽你先前來的信上說魏氏和江老弟似乎結(jié)了些許恩怨?”
“沒錯,江公子和蘇氏的大小姐好似情投意合,而魏氏的長子魏起也對蘇家小姐情根深種,曾一度以小人手段逼迫其拜堂成婚?!?br/>
老者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武二娘,“說到這里,我聽說當時你也幫了江老弟?”
武二娘單膝跪地,“請老爺處罰?!?br/>
老者擺了擺手,“處罰什么,起來說話。”說著,他看了眼一旁的中年男子,“就是有些人,見不得他人好,居然還讓人出言恐嚇起自己女兒來了。”
“老爺哪里的話,我這不是想著,您既然想考驗江公子,那他便不能隨意借助他人之力嗎…”中年男子笑道。
“懶得跟你說?!崩险咭膊辉谝?,再次看向武二娘,“你跟江老弟也算接觸了不少時間,在你看來,他能在魏氏手上堅持多久?”
“半年?!?br/>
老者一愣,“啥?你覺得他只能堅持半年?”
武二娘搖頭道:“我是說魏氏只能堅持半年,江公子說半年內(nèi),必讓魏氏之名在江陵消失,我相信他可以做到?!?br/>
“哈哈…江老弟這口氣倒是不小啊,那魏氏在天策富豪榜中排五十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倒覺得不然?!?br/>
“哦?”見中年男子這般,老者有了興趣,“你說說?!?br/>
中年男子指了指武二娘,“她的性子您知道,能讓她贊賞的人可連半手之數(shù)都湊不齊,那江公子之前就是深藏不露我直到現(xiàn)在也未曾看透,或許還有許多手段我們不知道?!?br/>
老者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倒也是,先前跟江老弟對弈之時,就發(fā)現(xiàn)了,時而跟那寺廟中的老和尚般老練,每次落子之處都是想著穩(wěn)中求勝,可時而又跟那些江湖俠士般不羈,落子也是不拘一格,在棋盤上都看不出其用意,其心思也定然沒那么容易看透。”
中年男子想了想,隨即試探性的問道:“那江陵魏氏?”
“放著吧,既然他們跟江老弟有過節(jié),江老弟也放下了話,那就讓他自己解決,也算是對他的磨練了?!?br/>
…
武二娘又是跟老者匯報了些許細節(jié),其中大部分其實老者早就在書信中知道。
半晌后,老者盯著武二娘,“可還有其他事要說?”
“其他便沒了?!?br/>
老者雙眼微瞇,“真沒了?”
“有關(guān)江公子的事情已經(jīng)全數(shù)告知了老爺?!?br/>
“那你懷中是何物?”
武二娘聞言后退了兩步,右手捂著胸口。
“拿出來!”中年男子怒喝出聲。
武二娘被這聲音嚇得身子一哆嗦,顯然是沒少挨這中年男子的揍。
老者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你吼個屁?聲音大是不?”
“老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