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她暗戳戳地等了兩年多的解釋,結果就等來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不喜歡?!
“不是,有毛病吧你?你不喜歡你不看就是了!它礙你眼了你就要毀掉它?你知不知道你當時到底有多過分?!”付雅聽完他這簡簡單單,風輕云淡的三個字,頓時氣上心頭,差點就沒忍住站起來戳著他的腦門怒罵他了。
不行不行,沖動是魔鬼。要冷靜,他們現(xiàn)在還在教室里面呢。她這會要是真的站起來罵了人,本就對她恨鐵不成鋼的年級主任老高還不得當場從講臺沖過來把她給殺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會讓他難堪。
她脾氣一向很暴躁,罵人罵的狠了,正常人一般都會梗著脖子跳起來跟她對罵,可程荒不會。
或許永遠也不會。
他只會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等她消了氣以后再湊上來變著法子討好自己。比如,在她的手心里放一顆小熊軟糖,或者遞給她一杯草莓圣代。
果然,這次也差不多是這樣。
程荒緊咬著薄唇,試探性地伸手捏住她細嫩纖細的柔荑,見她并不抗拒,只是握著拳頭往后縮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忍不住又稍稍緊了幾分。
他神色不明地低著頭,嘴上倒是誠誠懇懇地向她道著歉:“……對不起,姐姐,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程荒沒有明說,其實他這會只是在為自己之前惹她生氣惹她掉眼淚而向她認錯罷了。
至于那個被她視若珍寶緊緊護在懷里的水晶球音樂盒。它本就不該代替他守在主人的身邊。
而那個人,最好永遠也別回國,更別出現(xiàn)在主人面前招惹她。
否則他不敢保證,她心頭上的那抹白月光,是否也會像她手里那個水晶球音樂盒一樣,破碎在地上,最后被沖進泥地里。
“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惹姐姐生氣掉眼淚了。姐姐你能原諒我這一次嗎?”
程荒在國外數(shù)著日子硬熬過來的那兩年,除了將人類需要學的那些死知識以及他父親逼著他去掌握的商業(yè)手段硬灌進自己的腦子里面以外,他還學會了服軟,退讓,認錯,以及更大程度的隱忍。
當然,這些都只是對他的主人的。
因為他深知自己那過于強烈的占有欲會讓他的主人感到窒息,以至于后來厭惡他,遠離他。
就像那個曾讓他絕望到躺在玻璃渣上不知何去何從的雨天一樣。
滂沱大雨一遍遍地沖刷著地上不斷漫出來的血污。
雨水蜿蜒如蛇,帶著一抹刺眼的嫣紅色流淌進地下水溝里。險些將他絞痛的靈魂一同埋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