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參將府,陸凡沒有閑著,而是直奔陽和道兵備府。
陽和兵備府,屬于大同鎮(zhèn)總兵府的直屬機構,分管著整個陽和道的兵甲、糧草等物事,雖然兵備府長官也是正三品官員,但歷來權勢極大,哪怕是各地參將,也得看他們臉色行事。
畢竟錢糧在人家手里管著,不聽話,就得餓肚子,誰敢在此造次?
作為陽和東路的主事參將,按理說陸凡到訪,兵備府總要出人迎接的。
但出人預料的是,陸凡一路行來,無人出面阻擋,也無人出面迎接,就那么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兵備府大堂中。
大堂內,空無一人,連個值守的衙役都沒有,陸凡身旁的護衛(wèi),高聲喊了幾聲,方才有兩個睡眼惺忪的人從后堂中走了出來。
“哦,原來是陸參將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在,竟然把您老人家給招來了?”
其中一名身穿紅色正三品官服的干瘦中年男子,在看到陸凡后,不陰不陽地笑了笑,隨后也不招呼對方,而是自己坐在了大堂主座上。
“說吧,陸參將來此,有何貴干???”
陸凡隨手扯了張椅子坐下,淡淡看著主座之人,道:“王兵備,本官初來乍到,可是有哪里得罪了你?”
“得罪不敢當!”王兵備臉上的笑容收斂,似乎也不想解釋,道:“直說吧,陸參將來我兵備府,究竟所為何事?”
陸凡也不客氣,直接擺明來意,“承蒙陛下厚愛,得以鎮(zhèn)守東路。我初來乍到,還需兵備大人多多支持一番!”
“陸大人說笑了,你看我這兵備府,窮的叮當響,平日連個人都見不到,拿什么來支持你?”
說到這里,王兵備便打算端茶送客。
“若無其他事,陸參將便打哪來回哪去吧,我這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陸凡大馬金刀的坐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目光直視對方,冷聲道:“你看著本官身上的袍服,再好好想想,本官給你重新開口說話的機會!”
王兵備一愣,盯著陸凡身上那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袍服看了半晌,方才意識到,眼前之人,不僅僅只是個地方參將,還是手握生殺大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來著!
“朝堂諸公失算了啊,既然給了他參將職位,為何不把他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職位給擼掉?”
心里不滿地嘀咕著,但他面色卻逐漸的僵硬起來,勉強堆起一絲笑意,問道:“那不知陸參將,想要本官這里如何支持?”
“本官準備在東路大力推行開荒政策,但開荒新田,耗費頗多,所需錢糧,耕牛,種子眾多,本官力有不逮,需要王兵備這里支援一二!”
王兵備臉上的笑容頓時難看了幾分。
這整個東路,誰不知道陸凡手里掌握了巨大的財富。
當初上任時,他麾下精銳緹騎數千,隨行而來的各種馬車更是多不勝數,往少了估算,也得有兩三百萬兩白銀的財物。
這家伙,上任十幾天了,不來兵備府孝敬一二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還來此打秋風、哭窮來著!
“陸參將,不是本官不想幫忙,實在是這幾年東路積貧甚重,兵備府這里也實在是抽不出多余的物力了。不信你問問東路各位守備、操守,這兩年來他們都是自行籌集錢糧自己想辦法,我這里,根本幫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