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的早晨,雪之國南部,一個有著城鎮(zhèn)雛形的村莊前。
“真是幸運,這幾天都沒有遇到風雪天呢?!?br/> 少女摘下斗笠,望著眼前熟悉的家園,一直緊繃的心稍稍放松下來,綻出燦爛的笑容。
“嗯,確實很幸運。”少年也露出一抹微笑。
對于雪之國忍者而言,再厚的積雪也不是事兒,忍者連水都能踩,何況是踩雪,在他們這兒,雪上疾行是基操,踏雪無痕的人比比皆是。
忍者也好,普通人也罷,最害怕的是遇到暴風雪。
若是在暴風雪中強行趕路,很大幾率會迷失方向,在雪地里迷失方向,基本是宣告一步步走向死亡,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只有經(jīng)驗特別豐富的人,才能從天象上看出風雪的變化——就如少年的首領,他就掌握著看天氣的技巧。
可是,就算是最有經(jīng)驗的人,也無法預測遠處的天氣,所以,少年所在的組織發(fā)布的任務期限大都不會太短,畢竟路途中的氣候誰也說不好,這里又沒有全世界性的天氣預報——這也是造成他們組織任務稀少的重要原因。
說到這里,有一點冬就一直很奇怪:如果單從任務數(shù)量來看,只靠做任務賺傭金是無法養(yǎng)活組織里幾十號忍者的,可是組織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資金短缺的問題。
有傳言說,首領還掌握著其他的隱秘資金來源。
這則消息,既無人承認,也無人辟謠??蓪嶋H上,每當組織擴張或者看似要揭不開鍋的時候,首領總是能拿出一大筆資金應急。
可以說,首領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在維持著整個組織,這也從側面證實了這則消息的準確性。當然了,也不排除首領本身就是土豪或者背后有金主的可能性,這個世界,野心家可是比比皆是……
“秋!冬!你們回來了!”村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少年二人,主動打招呼。
秋,也就是少女,向那人揮揮手,“是啊,回來了,一切順利?!?br/> 冬,也就是少年,也向著那人頷首致意,以示禮貌。
“真是的,冬,說了多少次了,你這樣顯得太冷漠了啦,又不是關系不好,也打聲招呼啊?!”
“用不著!
你也說了,大家關系都還不錯,而且三天兩頭的見面,打招呼不是顯得太生分了嗎?”
“凈是歪理,不怕得罪人?。 ?br/> “對于相識這么多年了都不了解我的人,得罪就得罪了唄!
再說了,就算得罪了人,該擔驚受怕的也絕對不是我,誰讓咱比他們強呢?
嘿嘿……”
“是是是,強者大人,咱們快走吧,可別得罪了那個更強的人?!?br/> “嘿嘿嘿,你這話可就違心了,究竟誰更強,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哼!又沒打過,誰知道呢……”
秋和冬二人一邊閑聊一邊繼續(xù)向村里走去,按照規(guī)定,他們要先去向首領交付任務,然后才能自由行動。
“等等!”
在即將進入村子時,冬突然鄭重的叫住了秋。
秋立刻身體緊繃,同時右手本能的摸上了刀柄,悄聲問道:“怎么了?”
聽冬的口氣,她以為是冬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危險,哪怕此時就在村外,是理論上最安全的地方,可她還是無條件的相信了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戀人。
“放松放松,沒有危險?!倍牧伺那锏募绨颍诳吹角锬俏kU的眼神后,馬上從背后摸索出一個卷軸。
“送你一個禮物,秋,祝你生日快樂!”
秋頓時有了想打人的沖動,不過看在戀人沒有忘記這個日子,還用珍貴的封印卷軸裝禮物的面子上,少女決定大人大量的放饒過少年這次的一驚一乍。
“送禮物也不用急于現(xiàn)在?。俊?br/> 少女一邊沒好氣的念叨著,一邊向著封印卷軸注入查克拉。
隨著“嘭”的一聲,封印解除,一個精致的雪狼面具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面具上的雪狼栩栩如生,純白的毛發(fā)彰顯一股神圣的威嚴。制造者特意在雪狼瞳孔處鑲嵌上一對璀璨奪目的紅色寶石——那是用于象征秋天的顏色。
少年溫柔的看著戀人,動情的說道:“五年之前的今天,就是在這個時間,我們兩個組成了隊伍,那天,你給了我冬這個名字,也是在那時,你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以后也是我的生日。
從那時起,我一直在心里記得這個時間。
可是前幾年,每當?shù)搅诉@個時間,我們不是被監(jiān)督著修行,就是在分頭做任務。
說實話,我沒想過要刻意安排,但是今天遇上了,我更不會將其放過?!?br/> 初春的驕陽照射著白茫茫的雪地,皚皚白雪反射出更加炫目的光,照映得少年少女更加靚麗,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們打call。
少女的臉頰霎時間泛起了紅霞,瞬間蔓延到白皙的脖頸,晶瑩的耳垂也因變?yōu)樘壹t而更顯嬌嫩。她的心里如小鹿亂撞,一股甜蜜的熱流從心間直沖腦海,令她思緒如麻。
‘可惡啊,我的禮物還放在家里,回去取肯定晚了。都怪冬這個笨蛋,竟然搞突然襲擊,不行,必須想出辦法,不然就顯得我輸給他了。’
少女眼珠四轉,看到了手上的面具,一個餿主意涌上來。
少女故作鎮(zhèn)定,輕咳一聲,道:“看到你這么上心,我很欣慰,那我就大發(fā)慈悲,把我最珍視的寶貝送給你吧。”
然后,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雪狼面具扣在了少年臉上。
少年連忙捂著面具防止掉下來,哭笑不得的說:“這也算?”
“當然算了,這可是五秒前我最寶貝的東西,恨不得一輩子都帶著它,而且…”少女嬌紅的面龐更加羞赫,“而且,雪狼面具代表著我,你隨身帶著它,這樣,就算你獨自做任務,我也能通過那雙眼睛看到你經(jīng)歷的一切……”
“好吧,”少年把少女擁入懷中,嗅著秀發(fā)散發(fā)的清香,柔聲笑到,“這次算你過關了。”
……
村子深處最大的建筑里,一間加大加高的辦公室里,冬和秋單膝跪地,向前方巨大的人影——首領?梟——匯報著工作。
“屬下此次共剿滅避稅逃逸村莊四處,繳獲錢財三萬五千余?!鄙倌陱娜陶甙刑统龅貓D和錢袋,低頭快步走上前,將其放在辦公桌上,又低頭快步退了回來。
“鷹,還有狼,你們這次做的不錯?!?br/> 身形巨大、長著一副鬼梟面孔、自帶惡人氣場的首領,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按照慣例夸贊一下。
只要不是任務失敗,他對每個交付任務的人都這么說,在他看來,說兩句好話反正又不花錢,只要能換來一點點的回報,那就是暴賺——可惜,他那副先天的惡容讓他的親和力無限接近零,注定這種套近乎只是白費功夫。
“全都有賴義父大人這些年的教導。”鷹,也就是少年冬,繼續(xù)低著頭答到。
首領對少年的答復很滿意,嘴角扯動,露出惡鬼般恐怖的微笑?!皩α?,我又忘了,你現(xiàn)在叫‘冬’,對吧?”
“無論是冬,還是鷹,都只是一個代號,義父大人想要叫哪個都可以,這都是您義子的名字?!?br/> 首領對少年的回答更滿意了,臉上的笑容也愈發(fā)…驚悚。
“最近的修行如何?”
“刀術似乎陷入瓶頸,火遁、雷遁的性質變化初步修成,最近對土遁的性質變化略有感悟,修行進度已經(jīng)過了大半,沒有進行風遁、水遁的相關修煉?!倍侠蠈崒嵉拇鸬健?br/> “很好,聽上去不錯,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僅憑知道一點修煉方向就能修成火、雷兩種性質變化,你果然是個天才!”首領站起身,異??嗟纳聿慕o人強烈的壓迫感,“去訓練場,我要親自檢測一下。狼,你也一起來?!?br/> “是?!?2
少年少女起身,等待跟隨首領向外走去,與此同時,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首領重新坐到原位。
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人推門而入,那是后勤總管田中健。
“首領,雪之都那邊的大人的使者來了,您看…”
“我知道了,馬上安排使者和我見面,不要失了禮數(shù)?!笔最I囑咐道,又對少年二人說,“你們先去訓練場等著我。”
“是?!?2
少年二人離開房間,少女秋終于從背景板回歸人類,夸張地拍著略有起伏的胸膛,長舒一口氣,小聲道:“得救了,雖然經(jīng)歷了好多次,可每次面對首領都感覺好壓抑。
冬,這從小到大的十五年,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感受到少女憐憫的目光,少年的眼神飄忽,嘴巴張了張,他想說,其實他也不喜歡和義父呆在一起。
少年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義父收養(yǎng),起名為“鷹”,這些年來,義父對他既有養(yǎng)育之恩,又有教導之情,可謂恩情似海。
少年自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從對少女的態(tài)度上就可以看出這點,可奇怪的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對義父的親近感,不但沒有增長,反而越來越少。每當面對義父,他總是會有一種疏離感,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讓自己盡量遠離他。
這種感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少年回憶著。
對了,好像是從自己正式開始修行,展露天賦的時候。
受到這種感覺的影響,少年一直在刻意的疏遠義父,不遇到實在無法避開的事情,他絕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義父面前,自己能解決的事,也絕不會讓義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