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你這句話。”慕容孝雋意味深長地說道,隨后便一抖韁繩,叫了聲駕,便跑了出去。
慕容伏順追了上來,兩人并轡而行,那個家丁為了禮儀,落后一兩步在后面跟著。
“王叔,”慕容伏順用突厥語問道:“到底出什么事?”
慕容孝雋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他往前小跑了幾步,見那家丁離得遠(yuǎn)了,才小聲用突厥語說道:“國內(nèi)出事了!你繼母跟你庶弟只怕已經(jīng)發(fā)難,他們派了人到大唐來,施了送魂之術(shù)把盧家的小崽子給弄死了!”
“啊?!”慕容伏順大驚失色,忙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莫慌?!蹦饺菪㈦h胸有成竹地說道:“你是正牌的王子,那阿赤齊只是剛會走路的孩童,連馬都騎不上去,只要我們趕回吐谷渾,部落里沒人會支持他們母子的。他們唯一的機(jī)會,就是我們兩個都死在大唐,所以他們才會派人來大唐,弄死盧家的小崽子!”
“這女人真是蛇種豺性!”慕容伏順恨恨地罵道,然后又問道:“王叔,你怎么會知道是他們搞的鬼,就是為了要害死我們?”
“哼,送魂之術(shù)是吐谷渾才有的法術(shù)。他們用送魂之術(shù)害死了人,大唐的官府一時半會是查不出來的,他們生怕到最后牽扯不到我們身上,大唐官府奈何不了我們,一定是給盧家報了信了,不然盧家怎么會突然懷疑我們,還把我們都叫去?要不是我用假話騙過了盧江,只怕你跟他們都要留在盧家做人質(zhì)了!就算最后盧家不敢殺我們,只要稍微耽擱我們一下,讓我們不能及時趕回國內(nèi),那他們扶持阿赤齊上臺的陰謀就可以得逞了!”慕容孝雋只言片語之間,就將局勢分析得極為透徹,慕容伏順信服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慕容伏順小聲問道。
慕容孝雋往后看了一眼,對慕容伏順說道:“找個沒人的地方,然后……”他用右手虛劈了一記,慕容伏順會意,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用王叔動手,我一個人就能辦了。殺了他之后呢?我們怎么辦?”慕容孝雋說道:“直接往吐谷渾跑。你我身上雖然沒帶多少盤纏,但貴重衣飾還有幾件,足夠我們?nèi)找辜娉?,趕回去的。出了大唐國界就不怕了?!蹦饺莘槺硎韭牰?,然后他突然焦急地問道:“那伏連籌他們怎么辦?我們跑了,那幫漢人會不會殺了他們?”
慕容孝雋搖了搖頭,說道:“應(yīng)該不會。他們只是跟著我們的從人,事情跟他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大唐官府不會殺他們,盧家也沒什么理由殺他們。而且伏連籌為人機(jī)靈,他知道該怎么做。王子,你也不小了,你也該想想,是婦人之仁要緊,還是單于之位要緊?”
慕容伏順一聽,咬緊牙關(guān)說道:“自然是單于之位要緊!罷了,等回去之后,再遣人用重金贖他們回來就好?!?br/>
慕容孝雋贊許地點了點頭,兩人突然快馬加鞭,同時向前跑去。
那家丁見他們突然起步,慌忙在后面加了兩鞭,趕了上來。
趕到一個山坳里,突然不見了前面那兩匹馬,家丁心里一緊,停下馬,在原地大聲喊道:“使者?!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