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龍門峽上空,烏云蔽日,暴雨如注,電蛇狂舞。
分出數(shù)股氣運(yùn)之后,七彩祥云已經(jīng)縮水?dāng)?shù)成,這時(shí)又被白蛟吞盡。
它興奮長鳴一聲,原本的水域中,殘破石碑之下,一片靈地浮現(xiàn)出來,驀然間大放光明。
匾額之上,‘河伯水宮’四個(gè)大字放著金光,鐘鼎倒了一地,屋宇殘損,顯得有些破敗。
此時(shí)得了水潮靈力之助,一層光華卻是自水宮表面浮現(xiàn)。
而在主殿之中,兩扇銅門打開,一道金色的符箓,帶著巨大的威嚴(yán),又幻化出金印虛影,就飛射出來,似要與白蛟合二為一。
轟隆!
剎那間,天地之威驟然增加了數(shù)倍,浩大無窮。
“這是……河伯神位?”
天鶴童子見了,就是低呼一聲:“想不到當(dāng)年那河伯的神位,就一直被封禁在水府之中……”
剎那間卻是明白了。
這白蛟,乃是原本河伯之子,又修出蛟龍之身,實(shí)力冠絕怒龍江水族。
可以說,法統(tǒng)上,實(shí)力上,都是繼承的不二人選,也正因?yàn)槿绱耍?dāng)年王中,才勢必封印之。
若不封印,有了河伯在,分掉信仰,王中想擔(dān)任本地城隍,就必然要多幾分波折,更不用說兩者之間還是生死大敵。
也只有封禁百年,占據(jù)先手,又到了不得不放出的時(shí)候,才來徐徐圖之。
‘此時(shí)王中的臉色,須不好看!’
天鶴童子與吳明是一般的看法。
一地神祗,皆有氣運(yùn),若是按照之前法門行事,王中或許還可借著恩德,對(duì)白蛟形成牽制之局,但現(xiàn)在,一旦白蛟登臨河伯大位,卻是麻煩大了。
“孽畜!”
果然,伴隨著一個(gè)浩大的聲音,一名金色的人影,就自祠堂上空浮現(xiàn)。
來人周身放著三尺金光,穿著朝廷的正五品郡守官府,通體色若黃金,明如琉璃,只有眼眸之中,還帶著一絲赤色,面上帶著滿滿的威嚴(yán),正是本地正五品的城隍王中!
“真身都自法域中出來?看來是真急了……”
天鶴道人老神在在,旁邊的云平掌院幾個(gè),卻是感覺到巨大的威嚴(yán)降臨,不由有些呼吸急促。
“此蛟得脫枷鎖,便是氣數(shù),此后生死成敗,全看天意!”
天鶴童子一笑,一揮手,一層清光就是浮現(xiàn),將道人們籠罩在內(nèi),隔絕內(nèi)外,連雨絲都透不進(jìn)來。
而這時(shí),就可見到,伴隨著城隍的怒喝,一道金光,就如箭矢般沖向白蛟,帶著惡意。
轟隆隆!
周圍,驀然一陣地動(dòng)山搖,一道道黑氣浮現(xiàn),其中有數(shù)股帶著血紅色,挾裹著令人心驚的威勢,同樣沖向半空,目標(biāo)赫然是那道神位!
這河伯神位,乃是正五品的神職,得之便可全據(jù)怒龍江靈氣,普通精怪若得了,可算修成正果,自然引起激烈爭奪。
‘此江神位,乃是天地大力,自然而成,若是能坐穩(wěn),立即就是金敕正神,甚至神通自足,對(duì)人道香火要求都少,難怪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不惜一拼了……’
吳晴見到這幕,心里就是暗暗搖頭:“這些邪祭毛神,山精妖怪,德行不足,還想走捷徑?當(dāng)心摔得粉身碎骨啊!”
果然,見著這黑氣奔涌,堂皇如潮的場面,頓時(shí)激怒了一人。
“師傳?小心您的身子……”
年青士子扶著垂垂老矣的老儒出來,淋著雨水,面上就是浮現(xiàn)出不忍之色。
“我無事!”
老儒推開士子,任憑雨水打濕衣衫,見著漫山遍野的黑氣,卻是沉聲一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妖邪!當(dāng)受王法!”
轟!
伴隨著喝聲,一道筆直的精氣,卻是如狼煙一般,帶著陽剛、浩大的念頭,直沖云霄!
此非武者血?dú)猓侨逭叩暮迫恢畾猓?br/>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儒者手無縛雞之力,但精修一口浩然之氣,卻是能呵斥鬼神,誅邪退避!
這名老者,赫然就是一位大儒!
“這……這是……”
此幕場景,落在已經(jīng)開了靈眼的眾道人眼中,卻是一顆白色的太陽,放著浩大陽剛的光華,自山腳冉冉升起。
光芒所至,眾多黑氣慘叫著,如白雪遇到烈陽,傾刻消散,形神都滅。
那幾道帶著血光的粗大黑氣,也不過比同輩多支撐了數(shù)個(gè)呼吸,就現(xiàn)出幾個(gè)幾乎不成人形的掙扎虛影,又緩緩消散。
圣人出,萬法避!
“不知來得是那位大儒?”
天鶴童子抖了抖肩膀,在此浩然之氣下,甚至連他在肉竅內(nèi)的元神,都覺得有些不爽利。
這時(shí),就見浩然之氣形如狼煙,似長矛一般,向著半空中的王中,以及白蛟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