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兒伸出腦袋一瞧,方知桃姐就住在隔壁的小屋。首發(fā)哦親昨天她們子時初才入睡,那么晚了都沒聽到旁邊有動靜,想必桃姐歇息得很晚。
一路勞頓,又睡得晚,今日就起不來了,卻被正房太太鉆進屋看到了里面的云錦紗肚兜。一氣之下揪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拉到了院中,桃姐身后光光一大片露在外面,緊緊抱胸勾頭蜷縮在地上。
云錦紗價比黃金,不是極富貴的人家是穿不起的,泠兒知道宮里里以前都是逢年過節(jié)有品階的嬪妃們才能得一匹半匹。唐太太心疼銀子也說得過去,但是這下臉的做法著實不對,畢竟是夫君的房里人。
“浪蹄子,就知一門心思勾引爺們。這次你們出去一分錢沒賺到,還蝕了盤纏。就想著游山玩水快活去了,哪有顧著生意,是不是,安?”唐太太一邊說一邊使勁掐桃姐露在外面的皮膚,揪一下紅一坨。
桃姐也不敢開口解釋,或許知道越解釋越受苦。
一旁的仆人也沒一個敢上來勸,這唐太太甚是有精神,又掐又抓好一陣都不帶喘氣兒的。
柯楚楚和泠兒這兩個借住的小丫鬟連觀看的立場都沒有,哪敢去勸。是人家的家務(wù)事,還是裝聾作啞為好,免得這母老虎突然發(fā)威把客人趕出去,看她的德性就不像是要臉和講理的人。
唐老板匆匆趕過來:“你這娘們咋恁蠻呢!哪次出門回家你若是不罵她,哪天太陽就打西邊出來。”
“賤蹄子!我呸!”唐太太照著桃姐的腦袋踢過去。
......
外面安靜后,柯楚楚皺眉說道:“唐老板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戶籍不好辦。”
“是啊,要是辦成了那兩人能不過來嗎?唉,咋辦啊?!?br/>
“這里也住不下去了,唐太太借題發(fā)揮也有趕我們走的意思?!笨鲁@氣:“看來,烏帕確實比我有社會經(jīng)驗,她走一步看三步,逮到機會就知利用?!?br/>
“什么?”泠兒不懂。
“她要讓唐家換女主子?!笨鲁氐?。
烏帕在路上幾句話就摸透桃姐的品性,又知她受寵,利用她比利用未知的唐家正室夫人更方便。想必在烏帕看來,扶個小妾當(dāng)正頭娘子是很容易的事,容易到都不需要動腦子去討好原夫人。
泠兒聽完夫人的解釋并不這么認(rèn)為,說道:“我倒覺得烏帕有私心。夫人,那二人在求您的時候,不是說他們的族人有進窯子的嗎?”
“是?。俊笨鲁苫蟮?。
“那些女妓是極恨正室的,烏帕仗著有能耐想扶一把桃姐,順便踩正室,說不定她就是有這種怪癖?!?br/>
“女妓掙的是露水錢,緣何會與正室有沖突?”
“我的夫人吶,您以為個個都愿意進窯子啊。還有一種叫私娼,做的就是左鄰右舍的男人生意,既自由,又沒人克扣吸血。”
柯楚楚煩躁地閉上眼睛不去想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誰知道烏帕等人還做過什么昧心事。
......
烏帕中午回來了,告訴柯楚楚她已經(jīng)看好一處院子,就在附近不遠(yuǎn)的地方,唐老板也答應(yīng)等拿到身份牌就為他們做保人。
至從得知他們要搬走后,唐太太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桃姐沒再三天兩頭被扒光衣服挨打,柯楚楚住的下人院子隨之也清靜下來。
其實要討唐太太的歡心,給點銀子就行,不知為什么烏帕不愿意,好像就是要惡心人家。柯楚楚懶得跟烏帕講理,只得隨口提醒了一下梁廣義。
梁廣義道:“楚楚,我們沒錢了?!?br/>
“出喀什城的時候,用不著將一袋銀子全給,我不懂你們什么要這么做?!?br/>
“沒有全給,留下有很多??墒墙鼛滋烊ü饬?,衙門里非要照章辦事,該辦的事絕不難為你,逮到不該辦的事卯足勁的宰?!?br/>
原來烏帕這幾天都看不見,“賺”銀子去了?
梁廣義道他不方便總是到下人房里來,過來就是交待一聲讓柯楚楚別著急,也別干涉烏帕做事,總之要相信她能做好。說完就走了,口氣不容置疑。
提一句就成干涉了?柯楚楚不懂,難道求財只有殺人一條路?
柯楚楚隨即自己思考來錢之法,還沒待行動,烏帕就過來傳話讓她倆趕緊收拾東西搬家,房子賃下了,身份牌也拿到手了。雖然很詫異,卻也沒多問。因為唐太太還好好活著,桃姐也還是小妾,誰也不知道烏帕從哪弄的錢去賄賂的。
離開唐宅時,桃姐非常不舍烏帕,眼淚汪汪的,猶如生離死別。烏帕好手段,半月不到,就讓人家離不得她了,其實也就隔了七八間宅子,有什么傷心的。
搬家后就好了,柯楚楚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首先需要聯(lián)系曾九,可是趙蘊在大榮的部署從未向她透露過細(xì)節(jié)。曾九只從倪光秀處得知她到了大榮,并不知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