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鰩鎮(zhèn),李家。
一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在自家的籬笆院里來回渡步,面帶愁容,素手緊握,指節(jié)泛白。
“這都快倆月了,小玉咋還沒消息。”
籬笆院的葡萄架下,坐著一名中年禿瓢的男人,從那端正的五官來看,想必亦有過年少時的高光時刻。
可惜人到中年萬事休。
喝了一口茶缸里的枸杞水,看著自家婆娘六神無主的樣子,中年男嘆了口氣,關(guān)心的話到嘴邊就變了味兒。
“你消停點吧,那孩子打小就野,說不準又去玩啥野外求生去了,之前又不是沒干過,你急什么!”
婦女立定不動,瞪了禿瓢男一眼,慎道:“再野也是你孩子!”
中年男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天憐可見,他是這個意思嗎!你怎么理解的?
婦女嫌棄的看了中年男一眼,轉(zhuǎn)頭向室內(nèi)喊到:“二丫,二丫,吃飯了你個野孩子!”
聽到野孩子一詞,中年人喝水的手忍不住一抖,枸杞水灑濕了半邊衣,他抬起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婦。
得,這是一句話沒說對上脾氣了,好吧怨我...吸溜~
“二丫,二丫!這孩子跑哪去了!”
喊女無果,婦女叉著腰轉(zhuǎn)身面對中年男人,后者手又是一抖,心道壞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這是火氣沒處撒,要沖我來了。
“李宗平你也不管管...”
突然,門外響起二丫的聲音:“麻麻,鴿鴿回來啦,鴿鴿回來啦!”
什么!
兒子回來了?
婦女也顧不得說教丈夫了,氣勢洶洶的就朝門口走去,中年男人也趕緊放下茶杯,起身追尋而去。
嘎吱~
大門大開。
“好你個臭小子,消失了兩個月不吭聲是嗎,你還回來干...”
婦女又突然止住了河?xùn)|獅吼,她愣愣的看著自家寶貝兒子。
兒子...哭了?
門外站著的自然是李明玉,只不過此刻似是眼睛里進了風沙,濕潤了眼瞼。
只一瞬間,李母的眼睛也跟著濕潤了,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可能被人欺負了,她立刻就急了。
“說!是誰欺負你了!!”
身后跟來的李父無奈的看著自家婆娘,這俗話說刀子嘴豆腐心啊,永遠是一個母親的座右銘。
只是,你也不看看你家寶貝兒子哪里像是被人欺負了,看看那容光煥發(fā)的面容,看看那油光直冒的大臉,看看那一身筆挺的西裝,要不少錢吧。
你告訴我他受欺負了?
那就欺負吧,挺好的。
“沒人欺負我...”
聽著那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李父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他打斷了兒子的話,沉聲道:“說,誰欺負你了!”
“啊,鴿鴿被打屁屁了,鴿鴿不哭,吃糖福蘆~”
李明玉哭笑不得的看著怒火中燒的父母和遞到嘴邊的糖葫蘆。
別人欺負他?鬧呢,就現(xiàn)在以他的力量,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而且這不是哭腔,只是單純的嗓子啞,剛剛回來的時候沒忍住用原本姿態(tài)在高空自由墜落了一會兒。
結(jié)果可想而知,一聲興奮的呀呼,導(dǎo)致滿嘴灌風,直沖嗓子眼,嗓子不啞才怪了。
知道父母會錯了意,他解釋道:“咳咳沒有沒有,只是嗓子啞了。”
聽著兒子沙啞的聲音,李父李母的火氣也跟著降了下來。
李父側(cè)頭看著貌似冷靜下來的李母,暗呼糟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咳咳,別在門口杵著了,快進來吧!”
李明玉笑著點頭,抱著妹妹二丫進了自家大院,而李父則趕緊關(guān)緊大門,果不其然,下一刻!
李母的咆哮聲響徹了方圓五百米。
“李明玉??!”
“你個死孩子跑哪去了?。 ?br/>
這一夜,雖然吵吵鬧鬧,卻憑添了幾分安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