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昔剛走了幾步,就有陸府家丁來傳話:“陸大人在府上設宴,親自犒勞三位大夫。請三位這就隨我去吧。”
兩位名醫(yī)高興得兩眼放光,嵐昔卻在心中苦笑:這是要秋后算賬了。
果然,兩位名醫(yī)吃了便飯,領了賞賜和陸大人親手寫的牌匾,意氣風發(fā)地去了。嵐昔卻被留下,說陸大人在書房等她,有話跟她說。
這個聲稱有話要說的人,此時黑著臉坐在桌前批閱文書,也不看她,也不睬她,也不請她坐。
唉,如果罰站一會兒能讓他消氣,那她不介意當人形屏風。她把拎來的盒子擱在桌上,默默地立在那兒。
站了一會兒,彥彬頭也不抬地發(fā)了話:“站那兒干什么?不累?”
嵐昔笑了,打開盒子拎出一把茶壺,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涼茶敗火,大人喝一杯,消消氣。”
彥彬沒有接茶,只是抬眼看她,兩眼黑沉沉的,像風雨欲來的天空:“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讓人生氣?”
嵐昔把茶杯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他面前:“時疫當前,嵐昔既懂醫(yī)術(shù),就理當為大人分憂。”
彥彬自嘲:“我從不知道你懂醫(yī)術(shù)。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嵐昔低聲道:“不是我有意隱瞞。只是,我娘不許我告訴任何人,我會醫(yī)術(shù)。”這明明是實話,可聽起來太像借口。
果然,彥彬冷笑一聲:“那現(xiàn)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會醫(yī)術(shù)了,你該怎么跟你娘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