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將那幅速寫展開,遞到了慕容潯的手上。
他打量了一會兒,起初沒有想起來,但覺得十分眼熟。
她在邊上提示道:“有沒有可能是哪位娘娘宮里的人?!?br/>
聽她這么一說,慕容潯總算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他曾經(jīng)是珞貴妃宮里的近侍,不過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會兒我還年幼,珞貴妃也只是尋常的妃子,還沒有封貴妃?!?br/>
趙輕丹眸光一冷,慢慢地重復(fù)道:“珞貴妃。”
慕容潯看著她的表情繼續(xù)開口:“不過后來,這人就沒怎么見過了,好似被打發(fā)到了別處。但左右只是個奴才,我并未上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母后幫忙打聽?!?br/>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期間犯了什么事惹惱了珞貴妃,所以被打發(fā)地遠了?!?br/>
“這倒不一定?!?br/>
慕容潯又想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沈月秋在宮中寄養(yǎng)的那些年,是住在珞貴妃宮里的。原本倒沒什么正經(jīng)身份。但她有一回以身犯險救了老四,身份就被抬了不少,成了半個主子,這太監(jiān)好似在那個時候被派給了沈月秋?!?br/>
趙輕丹心中震動,仿佛某個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她勉強笑了下:“三哥可知我為何問你此人的身份?”
慕容潯注意她的語氣,幾乎確定地了大半:“是他讓人劫持了你?”
“準(zhǔn)確的說,是他跟一身份不明的女子勾結(jié),讓人挾持了我。在我看來,出面的應(yīng)當(dāng)都是下人,背后的主人才是關(guān)鍵?!?br/>
“難道是,珞貴妃?”
趙輕丹起身,面上有一瞬的淡漠:“也不盡然。如果真的是珞貴妃,沒有道理讓手下的人再去引另一個女子去做此事。多牽扯一個人進來,就多了張口舌,不像宮里的做派。”
“更像是宮外的人知道這太監(jiān)或許有門路,就找了他來引薦。但他不肯親自趟進渾水里,只肯當(dāng)個介紹的人?!?br/>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還沒有完全證實,只能忍住心中怒火。
“三哥,我先回房去,你好生休息?!?br/>
“輕丹?!蹦饺轁〗凶∷?br/>
他的眼底是一池泛著日光的秋水,有溫有寒。
溫的是眼前人,寒的是害了她的人。
“答應(yīng)我,查到了什么,都不要瞞我?!?br/>
她短暫地思忖了數(shù)秒,忽而一笑:“知道了?!?br/>
回到夕照閣,趙輕丹靜坐在房內(nèi)。
如果是沈月秋做的,她不可能讓尋常的丫鬟去做這件事情。
因為太過機密惡毒,一旦敗露,不堪設(shè)想。
那么她身邊最親信的人,除了溪洛也再無旁人了。
“阿楚?!壁w輕丹喚了一聲:“去落香閣,把溪洛單獨給本宮叫過來。”
阿楚去落香閣叫人的時候,溪洛是一萬個不情愿跟著去的。
趙輕丹竟然平安無事地回府了,在她跟沈月秋的眼中與見了鬼沒有兩樣。
沈月秋自然是又惱又氣。
本來她還心存了念想,說不定哪怕只失蹤了兩人,慕容霽也會對她惱怒,覺得她臟了不愿意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