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來基本沒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問題,甚至有秦川這只高階喪尸在,周圍游蕩的低級喪尸在聚攏之前就散開了。
這天他們的車前突然沖出來一個女人,蓬頭垢面地,看上去很是可憐,關(guān)鍵她手里還抱著一個包裹,看形狀應(yīng)該是一個孩子。
她就那么悍不畏死地站在馬路中央,面對疾馳而來的汽車,雖然瑟瑟發(fā)抖,但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沐曦辰微微勾起唇角,一只手撐在下巴上,手肘杵在窗框上,另一只手不斷將手里的風(fēng)刃變換成各種形狀,甚至還將它凝實成了兩把兵器互相打斗一番。
秦川微微側(cè)頭,窗外的陽光打在男人過度白皙的皮膚上,暈染出一層金色的光澤,仿佛他現(xiàn)在處的不是末世,而是在馬爾代夫的沙灘上,享受著日光浴。
說來也奇怪,沐曦辰明明是一個殺戮極重的人,可是他身上的氣質(zhì)卻偏偏很干凈,干凈到就像一汪碧泉一般,恬靜溫暖,仿佛只要看到這個人,那顆躁動不安滿是殺意的心,也會跟著平靜下來。
秦川強(qiáng)自壓下那一瞬間的悸動,看著前面那個找死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曾變化分毫,甚至連車的方向都不曾改變,直直沖了過去。
那個女人終于開始慌了,似是沒想到有人真的能這般碾壓過來,勉強(qiáng)在最后一秒與車子錯開了距離,滾落在地。
爬起來之后,她茫然地看了疾馳而去的車尾好一會兒,手中的孩子也掉在地上,但是露出來的卻是一截青紫色的枯肢,明顯死去已久。
她將孩子抱起來,拉下衣袖遮住小臂內(nèi)側(cè)的一個齒痕,重新站在了路中央。
為什么會是我跟寶寶經(jīng)歷這種事?
既然末世了,那大家都去死好了,憑什么只有我們母子兩出事呢......
看著秦川的果決,沐曦辰偏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看不出來啊,你倒還是個狠角兒。"
秦川抿了抿唇,余光掃過去偷瞄了一眼,卻沒有回答,只是臉上似乎泛起了一層薄紅,可惜他的膚色太深了,并不明顯。
"看你這樣子,以前應(yīng)該也挺有本事的,你是怎么死的?"沐曦辰突然來了興趣,微微湊過去,低聲道,"你這身體素質(zhì),倒像是混黑道的或是當(dāng)兵的,怎么會栽在喪尸手里?"
怎么死的這種話題本身就很嚴(yán)肅,甚至帶了點(diǎn)冒犯的意味,但是秦川卻沒有任何反感,甚至覺得理所當(dāng)然,他樂于回答青年的各種問題,但是這個......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身上甚至隱隱散發(fā)出殺氣,顯然是回憶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嗯?不想說?那就算了。"沐曦辰看他為難的樣子,沒怎么糾結(jié)就放棄了,他本來也就是突然興起,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可是秦川卻似乎更糾結(jié)了,薄純抿得死緊,甚至隱隱泛白,他喉嚨干澀,有些艱難道,"以后.....以后我全都告訴你。"
沐曦辰有些訝異地回過頭,這是這人對他說的第二句話,要不是他曾吐字清晰的說"我是秦川。"他怕是都要以為這人是個啞巴了。
這幾天也是,雖然像個管家一樣把他照顧地?zé)o微不至,但是卻從未開口說過什么,通常是直接行動的。
可有可無地點(diǎn)點(diǎn)頭,沐曦辰將頭向后靠去,繼續(xù)補(bǔ)眠,路上本就枯燥無聊,這人又是只悶葫蘆,似乎除了睡覺,也沒有別的事情能打發(fā)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