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孩子資質(zhì)稟賦俱佳,悟性天份也不錯,如你所言,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只可惜錯過了入這行的最佳時機。如果能在十年前發(fā)現(xiàn)他更好了?!背虧h章略帶遺憾不無惋惜地說道。
“程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十二歲入的這一行吧!”
“不錯,我十二歲時離家到北京琉璃廠古玩鋪做學(xué)徒,在那一做就是十八年呢!”程漢章凝視著窗外悠悠地說道,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神眼程的綽號就是那時得來的吧!”
“那是古玩界的朋友抬愛胡亂叫的,些許浮名根本當(dāng)不得真的。”程漢章氣定神閑地推辭道,“文遠,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以三個月為期,對季凡進行考核呀?”
“這我可猜不出來,誰知道你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眳俏倪h疑惑不解地注視著程漢章。
“其實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典當(dāng)師不光要擁有博學(xué)多才的淵博知識和火眼金睛識別物品的過人本領(lǐng),最重要的是要具備良好的品性修養(yǎng),要做到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以德服人?!背虧h章說道。
“唉!現(xiàn)在這個社會時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想找這樣的年輕人談何容易。”吳文遠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
“是??!如今世道繁華,舉世喧囂,人心浮動,魚龍混雜。物欲橫流的時代潮汛給人們帶來了精神上的扭曲和文化異形,壓抑、孤寂、冷漠使人心變得躁動、虛榮和自私,古老的中華文明正受到徹底洗禮的陣痛。燦爛的表象矯飾著浮躁人心的空虛,精明的算計,浮躁的追逐,廉價的吹捧,蹩腳的標榜以及不能自己的喧泄和金錢附體的迷狂大行其道。作為一種時代性的整體缺失,典當(dāng)這一行亦不能免俗,徹底脫離商品的臭味和功利污痕。淡漠譽毀,見素抱樸,秉持內(nèi)心的純凈和靜篤,專司順物自然的平實人生,已成為鮮見和異數(shù)?!背虧h章慷慨激昂有些憤憤不平地發(fā)泄道。
“程哥,你是擔(dān)心七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嗎?”吳文遠臉帶憂慮地問道。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蘗畜的名字?!憋@然吳文遠無意之中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程漢章臉色鐵青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對不起程哥,我不是有意的。再說依我看季凡他也不象那種人。”
“但愿如此,至于拜師一事不宜操之過急,這段時間我要暗中對他好好考察考察,再決定是否收他為徒。”程漢章下定決心果斷地說道。
“季凡看什么呢,這么認真?”對面桌的王蘭瞧見季凡回來后不聲不響地坐在那里看書好奇地問道。
“喏,程叔剛送我的瓷學(xué)著作,你要不要拿去看看?”季凡笑著指著手中的書打趣地說道。
“得得,這么深奧的學(xué)問我可瞧不懂,你還是自己慢慢研究吧!”王蘭忙擺手拒絕道,“行啊季凡,才來一天就被咱們公司的程大師相中了,你小子前程無量??!”
“王姐,沒你說的那么嚴重,程叔不就是給我本書嗎,這有值得什么大驚小怪的!”季凡毫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