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在門外電話廳中給房東楚大帥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讓他幫自己把心理咨詢公司的預約也推遲到明天,然后駕著飛劍離開了彩虹街。
到了留香街的外圍,楚雄就收起了飛劍,摘下了口罩,背著匣子徒步而行。
即便囂張如他也不敢在留香街上空駕駛飛劍,那完全是找死,等著被人打黑槍。
作為灰霧區(qū)最窮的街道,留香街反而更為熱鬧。街道上到處都是棚子,兩旁鋼筋水泥外路的爛尾樓中也人聲鼎沸。
嘩啦一聲,一個渾身皮膚病變的小孩撞穿倒一個棚子,奪路而逃。一個男人狼狽的從棚子里鉆了出來,破口大罵。幾個追著小孩的男人將他撞翻在地,一只只大腳從他身上踩過,他滿臉懵逼的卷曲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楚雄微微一笑,留香街的人們還是如此活潑好客,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在這里生活的情形。
身后一刀刺來,楚雄撩起衣擺取出斧頭回身躲開一刀的同時就是一斧劈在了這個陌生男人的頭上。
身上保暖的黑色皮大衣,難免引人覬覦,再加上他多年未回到這里,物是人非,所以自然受到了歡迎。
鮮血飛濺,尸體倒地。
楚雄拔出插在頭上的斧頭,重新把滴血的斧頭掛在腰間,用衣擺遮住。這一切是如此的熟練,讓一些蠢蠢欲動的家伙消停了下來。不過一些暗暗窺視這里眼眸,卻愈發(fā)炙熱。
“大爺,來嘛,只要一塊錢哦?!迸镒永镆粋€女人招手。
“大爺要不要向導,小的對這里可熟了?!币粋€臉上長瘡的禿頭小孩不遠不近的跟著,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大聲叫道。
楚雄笑著折斷了一只手,在一個小偷的哀嚎聲中走進了一棟爛尾樓中。
扭曲的鋼筋,遍布的破洞,滿地的沙塵,四面通風,整個爛尾樓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
木板、破布、竹竿隔絕,形成了一間又一間的房間,于是爛尾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城堡,人們擁擠的居住在這里,留下了一條又一條蜿蜒的小道。
居住在爛尾樓中的人可比居住在街道上的人兇悍多了,街道上的人以女人、老人、小孩、病人為主。而這里,多是黑幫分子、殺人兇徒、各路間諜。而作為一名莫得感情的殺手,楚雄很自然的融入其中。
點了一支煙,叼在嘴里吞云吐霧,踏著塌了一半的樓梯走上二樓,幾道人影攔在了前方,堵住了楚雄的去路。
“大熊,好久不見,回來了怎么也不通知兄弟一聲?!鄙砗螅瑐鱽黻幊良怃J的聲音。
楚雄慢悠悠的回過頭,身后這人身材瘦長,足足將近1米9了,尤其是那一雙是胳膊。自然垂下居然一直垂到了膝蓋,整個一長臂猿。
“大師兄,你沒死???吃了嗎?”楚雄友善的打著招呼。
這人是楚雄的大師兄阿杰,在三年前,楚雄弄死了師傅,殺了一眾師兄弟,離開了這里??吹桨⒔苓€活著,他有些驚訝,卻也不意外,因為對于阿杰,他留手了。
阿杰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他的喉結被楚雄一拳打破,當時差點死去??粗l(fā)強壯的楚雄,瞳孔閃爍。楚雄模樣大變,但那囂張的白色平頭依舊耀眼,這才讓他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不過他沒有什么想要報仇的想法,當初能夠活命,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了。如果不是楚雄直愣愣的朝著他的地盤來,他不可能現(xiàn)身的。
尖銳的聲音響起,微微帶著顫音:“還沒吃,不過大熊,既已經(jīng)出去了,為何而歸?”
他心中想著,如果楚雄是回來斬草除根的,他就……他就跑路。留香街地形復雜,楚雄三年未回,肯定陌生,不一定能抓住他。
“當然是為了干活。”楚雄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昔日的大師兄:“難不成還是為了你。”
阿杰松了一口氣,道:“什么活?”
“找人?!?br/> 咻的一聲,楚雄甩出一物。阿杰心頭一驚,連忙抬手抓住來物。攤開寬大的手掌,是一張帶血的照片。血,卻是阿杰的血,他的掌心已被割破。
三年未見,師弟更強了。
阿杰顧不得傷勢,借著外面透來的微光打量照片,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他在四樓,是個狠角色。”
“還請師兄帶路?!背廴映隽艘粡埣堚n。
阿杰伸手接住,看到是百元大額的紙鈔,心中暗喜,揣進兜里,道:“師兄弟之間,幫個忙很正常,客氣什么,還給錢,你是看不起師兄嗎?”
4樓,比1、2、3樓要敞亮的多了,屋頂破開一個個的大洞,銹跡斑斑的鋼筋露出,如蛇般扭曲,昏暗的光線射落下來,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住在4樓的人,也明顯比住在1、2、3樓的人少上許多,4樓雖然光線充足,卻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透頂?shù)钠贫刺?,無法避雨,兩旁墻壁許多地方已經(jīng)坍塌,無法遮風。
一到風雨天氣,這里就會一片狼藉,尤其是冬日,這里的風最大,比街道上還要糟糕。
看著周圍的情形,楚雄摸出一支卷煙,一口咬掉卷煙煙帽,然后又摸出一盒火柴,呲啦一聲,擦燃了火柴……
看著楚雄吞云吐霧,阿杰的喉結動了動,周圍的人也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一個渾身長瘡的男人從棚子里鉆了出來,朝著楚雄這邊走來,然后被阿杰的小弟用木棍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