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在夜店一別,哈維·斯派克特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維克多。
而維克多,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去聯(lián)系這位對他并不友好的金裝律師。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如常。
維克多帶著團隊一幫人,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就剩沒日沒夜地撲在標書的制作上了。
趕在最后的截止日前,他們終于把經(jīng)過了四版迭代的標書遞了上去。
又等了幾天,這就到了正式開標的日期,決定誰能中標的時候終于來了。
一大早,參與競標的十六家律師事務所的主辦律師便被邀請到了《基斯凱莉》雜志所屬集團飛梭傳媒的巨大會議室里,坐等最后的結果出爐。
維克多帶著秘書簡也坐在其中。
他們的位置大致是在會議室的中間。
雖然說是招投標吧,可這會議室里也是個江湖。
那《基斯凱莉》里負責安排位置的行政人員也是個看菜下碟的家伙。
十六家律師事務所被他們了解的明明白白,所以這座位的順序,也體現(xiàn)著事務所的實力。
實力越雄厚的就越靠前,那些個注定成為分母湊數(shù)的,當然是離著主席臺越遠。
布朗&瓊斯相比起來馬馬虎虎不上不下,正好是在差不多中間的位置。
所以這一次競標的形勢優(yōu)劣,從會場座次的安排就能夠看出些端倪。
簡的自信沒有咱維克多這么充足,坐在位置上,看著前排那幾位出身名門的律師們在表面上云淡風輕地互相商業(yè)吹捧,一個個都是志在必得的模樣。
再看看自己身側,最多的一群人又是一個個神情凝重,她就對他們這幾天來的努力結果越來越不自信。
維克多把簡的這些情緒全都看在眼里,也不去管她。
他的注意力正放在座位的前排,主要是在路易斯·利特的身上。
通過側臉看見,這路易斯臉上的表情比身邊的簡還要復雜。
想來也是。
這次的標書是哈維組織人制作的,他路易斯只是個拋頭露面的工具人而已。
您想,他路易斯又不是什么華而不實的草包,那也是在皮爾遜&哈德曼的辦公室里和哈維平起平坐的人物。
本來這一次的事情應該是由他完全負責的,沒想到過程中卻被哈維插了一腳,原先的負責人變成了工具人。
至于哈維為什么不完全把案子全面接過來,偏偏要留下路易斯這么個工具人呢?
這就要說到哈維那過于豐富的私生活了。
咱也不細說,只是提一句,哈維在他那豐富的私生活里碰了個不該碰的,法官的女人,后來恰巧又有個案子落在這法官的頭上。
您想,這法官碰上了給自己戴帽子的律師,那自由心證里首先就得對哈維不利是不。
所以現(xiàn)在的哈維,根本就沒辦法分心干別的事情,就在想著法兒地處理這焦頭爛額的麻煩呢。
回到路易斯的身上。
于是他這工具人當?shù)木陀行┳笥覟殡y了。
如果最終贏得了競標,那所里的同事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標書是哈維組織人制作的,功勞在他,路易斯就是個占了便宜的工具人而已。
可如果競標輸了呢?
首先是路易斯自己,他實在舍不得每年豐厚的顧問費用。
另外也是擔心,那些本就對哈維過分崇拜的同事們,最后又會在心里把失敗的由頭怪到他路易斯的頭上。
哈維制作的標書怎么可能輸?所以肯定是你這工具人不行,出場的方式絕對有問題。
左右為難,進退不得,于是這天被老板杰西卡硬逼著出席的路易斯?jié)M臉的都是不高興。
維克多就這么觀察了會議室里的人半天,最后看見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高跟鞋踩得地面踢踏作響,是謝里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