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碧玉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因為是背對著門口,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蕭婉竹的到來。
被無視的蕭婉竹更是生氣。她使勁咳嗽了兩聲,將碧玉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婉小姐來了?快請進(jìn)來坐?!北逃褡匀皇侵朗捦裰竦?。見是她過來了,自然趕忙迎著她到里間的正室坐下。
雖然碧玉叫蕭浣玉一聲姐姐,不過她還是知道自己身份。所以除了蕭浣玉之外,對其他人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原先該叫什么,現(xiàn)在依舊是叫什么。
蕭婉竹雖然有一瞬間覺得碧玉的態(tài)度與蕭曦蘭所說的有哪里不一樣,可此時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對碧玉抱著偏見,故而自然立馬便將這細(xì)微的不對勁拋之腦后。
“婉姑娘先坐著,我去泡杯茶過來。”碧玉將她留在正室內(nèi)。趁著這會工夫,蕭婉竹仔細(xì)看了看屋中的擺設(shè)。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有了些發(fā)現(xiàn)。
蕭婉竹一眼便瞧見臥室的床上擺了兩床被子。很明顯,蕭浣玉與碧玉是睡在一起的。
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親昵了?要知道同床共枕,就連她們姐妹兩個都沒有這般過。她以前費了那么大的努力都沒讓蕭浣玉對她如此,一個小小的丫頭又何德何能?
蕭婉竹自然心里覺著不平衡,故而對碧玉的偏見就更重了幾分。
碧玉將茶水端過來,放到蕭婉竹面前。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說些什么,故而就站在原地,等著蕭婉竹先開口。
而蕭婉竹則是瞥了碧玉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什么茶?”她皺著眉頭問道。
“是進(jìn)貢的雨前龍井。”碧玉回答得規(guī)規(guī)矩矩。
而這句話卻戳了蕭婉竹的心。因為蕭時霖繼承了爵位,所以宮中什么東西,向來能備的都有侯府一份。她們同為蕭家人,卻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特地說是進(jìn)貢宮中的茶,可是要她難堪不成?
故而蕭婉竹的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這茶這么冷,茶葉都還沒能泡開,要我怎么喝?你們就是這么對待皇上賞賜的東西不成?”
碧玉聞言也有些慌張:“自然不敢。不過這茶是剛泡好的,怎么會冷呢?”
“我說茶冷了就是冷了,你還想質(zhì)疑我不成?”蕭婉竹一拍桌子,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不敢。我這就再給婉姑娘換一杯茶過來。”碧玉慌忙將茶端走,過了一會才換了一杯新的來:“婉姑娘再嘗嘗?!?br/>
蕭婉竹余怒未消,只端起茶杯,連茶蓋都沒揭開,就將茶杯摔在了桌上:“這茶這么燙,你是想燙死我不成?”
“方才不是婉姑娘說這茶冷了……”
碧玉的話才委委屈屈的說了一半,就聽蕭婉竹打斷道:“怎么?我說它冷就是冷,我說它燙就是燙。你還敢質(zhì)疑我不成?”
“不敢?!北逃褛s緊低下了頭。
她從前也是見過蕭婉竹的,不過只是見過她和蕭浣玉在一起時的樣子。那時的蕭婉竹便可謂是溫婉可人。雖然碧玉也聽過蕭婉竹苛待下人的事,不過她未曾親身經(jīng)歷過,只見到蕭婉竹的樣子便不大相信。
只是今天親自見了,她才真正相信了那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