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膽小的村民跑上來說道:“快報官哪。”
朱清想一巴掌拍死他:“報官,怎么報?難道說我們私商時反抗,將他們擊斃的?”
“馬與武器我們不要了,立即撤離此地,”老族長王巨替大家做出決定。宋朝缺馬,一匹良馬最少能售五十貫錢以上,所以王巨用它來激勵大家的士氣。但武器是宋軍制式武器,馬同樣有著烙印,不能貪這個錢。
“不能這樣走?!?br/> “翁翁,莫急?!?br/> 朱清與王巨同時說道。
“為何?”
“翁翁,走是必須走的,否則會有更多的兵……蜂盜蜂擁而來,殺人滅口。好在雖不知道他們是來自那一個兵營的,但就是最近的順寧寨離這里也有好幾十里的山道,我們還有時間??刹荒苓@樣走?!?br/> “大牛,說說吧?!倍宓?。
“二叔,他們是振武營的官兵,一下子被擊斃了這么多人,總得要有一個交待??扇缛缃淮??”
“他們能說與西夏人作戰(zhàn)犧牲的?!?br/> “若是再東幾十里那還差不多,但是在這里,不行了。我朝懦弱,只有西夏人來抄掠邊民的份,官兵哪里有膽量到這里與西夏人交戰(zhàn)?”
“是啊。”
“只有一條理由,公開說是與私商販子交斗,被私商與背騾子殺死的?!?br/> “這有證據(jù),”二叔指了指旗子與面紗。
“這個能證明什么?不能偽造?誰替我們做人證?就算我們逃跑了,他們來搶掠,恐怕也知道一些線索,以后無論是東家或者是寨子,都會危險。”
“還不止,他們是官兵,只要抽空挨村挨寨查看,總有一些人讓他們讓住臉。”朱清沒好氣地說。
但也不好說,剛才一戰(zhàn)電閃雷鳴一般,有幾個人會認真地記對方的臉?總之,會很麻煩,所以不想出好辦法,不能立即離開。
“怎么是官兵?”那個俏麗的小少婦喃喃道。
“為什么不能是官兵?看看我朝官員幾次入蜀作為就知道了。”宋朝軍紀也有好的時候,一是曹瑋治軍,二是岳飛治軍。其他的都烏煙瘴氣。圈養(yǎng)的城市兵哪,就是如此了。這不是做生意,開作坊,得用城市人。用兵還得用農(nóng)村兵,戚繼光選兵的法寶。后來最強西軍也非是京城輪戍的禁兵,而是來自陜西本土的保捷軍。
“就是你們帶來的晦氣?!敝烨迥敲窒掠趾鸬?。
“又來了,遇到麻煩解決麻煩,欺負兩弱小女子算什么本事?”王巨惱火地說。
“小郎,怎么辦?”朱清一愁莫展地問。
剛才王巨驚人的表現(xiàn),也讓他自動地疏忽了年齡。
“讓我想一想?!蓖蹙蘅粗鴸|邊的天際,天色臨近黃昏,半輪明月開始在東方的天際浮浮沉沉。不過還好,他以前與二叔也來到這里打過獵,算是很遠的一次,也只來過一次,僥幸還能記得一些地形。
想了一會王巨說道:“馬上天就要黑了,不過天氣晴朗,有月色,我們從青摩咀走?!?br/> “青摩咀那有路?”
“就是沒有路,我們才會有生機,大不了連夜我們借助月色,用背扛,將貨物與車子扛過青摩咀,翻過青摩咀似乎有一條小道?!?br/> “不錯,哪里是有一條路,好象是草坪溪路?!敝烨逭f著拿出一張地圖看。
“吃點辛苦,將貨運到那條道上,離此地稍遠,再找一處隱蔽的所在,過幾天再請一群背騾子將貨拉到延州。那么就是這群官兵以后調(diào)查,多半懷疑不到東家頭上?!?br/> “這似乎是一個辦法?!?br/> “這還不夠,朱管事,你再看看你手下幾個伙計,那一個面孔陌生,讓他們騎著馬,立即去附近各個村寨放出風聲,便說刀盜與人火拼,在這里殺死了。他的頭……似乎很值錢?!?br/> “妙?!?br/> 周邊各個參與私市的大戶人家都痛恨這群蜂盜。
正是他們所逼,宋朝官兵才派出幾撥兵馬進山剿匪,但哪兒能想到蜂盜就是兵盜,因此數(shù)次剿匪一點收獲也沒有。于是大家開出天價賞金,無論誰生擒活捉或者擊殺了三個蜂盜首領(lǐng)者,賞錢五百貫。誰能提供線索者,也賞錢五百貫。其他蜂盜者根據(jù)地位賞錢十貫到五十貫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