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仔珍雙手環(huán)胸,緩步走出門來,聞言便嗤笑道:“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天天泡血壇子里的?”
柳小六砸吧砸吧嘴,對羅仔珍擠眉弄眼道:“我常年泡血壇子,還不是因為我?guī)У慕鹋茪⑹钟袀€殺人放血的惡趣味?”
羅仔珍對此不置一詞,目光在趕到施莽身邊照顧他的麻雀身上掃了一眼,便轉(zhuǎn)身往聽雨軒為她準(zhǔn)備的馬車而去。
只是,方到馬車旁。羅仔珍側(cè)眸,掃了眼柳小六一身破破爛爛的粉嫩紗裙,嗤笑著對詢問她要去何方的車夫道:“去皇城最大的裁縫鋪吧,給新晉女裝大佬置辦點新衣裳?!?br/>
說完,羅仔珍便上了馬車。
柳小六隨后跟上,但坐在馬車上,她的臉色有些晦暗莫測,還帶著些……
難堪。
羅仔珍不明所以,踹了柳小六一腳,道:“怎么了?大老爺們有事就說,垮起個批臉做什么?”
卻不想,聽了這話,柳小六的臉色更復(fù)雜了。
羅仔珍也不逼她,就這么靜靜看著。
過了許久,柳小六方才忍辱負(fù)重地開口,“魔王,我得給你說個事?!?br/>
“嗯?”羅仔珍背靠在軟墊上,馬車倒并不非常寬大,但她個頭小,也夠得她將雙腿舒舒坦坦地交錯放在對面凳子上。
“我……現(xiàn)在是女的了……”
“哦……”羅仔珍面不改色,甚至低頭看自己指甲。
但。
下一刻。
羅仔珍突得抬起頭來,指甲差點被自己掰斷,“你說什么?”
“我成女娃了!我穿到女娃身上了??!”柳小六幾乎是自暴自棄地喊出這句話,然后瞬間淚如雨下,抱著羅仔珍一條胳膊大哭:
“嗚嗚嗚嗚!他媽的個逼啊,為什么你自己被自己炸死,組織那些老古董要殺我啊,嗚嗚嗚!而且,不都說因果循環(huán)么?你這么個大魔王穿越,就順風(fēng)順?biāo)?,我怎么穿越過來這么慘?性別都給我改了?嗚嗚嗚?。。∷麐尩膫€逼??!”
羅仔珍當(dāng)即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柳小六一直抱著她的胳膊哭也不是個事,當(dāng)即抖了抖胳膊,她道:“不就成女孩了么?有什么好哭的?起開?!?br/>
“我不!”被羅仔珍震開,柳小六又飛速撲回去抱住,“我就要哭!我現(xiàn)在是女人了,哭是特權(quán)!嗚嗚嗚!他媽的個逼啊!”
羅仔珍無語扶額。
而遠(yuǎn)處。
一雙溫柔的眼睛看著那輛坐著羅仔珍的馬車緩緩離去,齊負(fù)嗔方才轉(zhuǎn)頭看向侍衛(wèi),問道:“繼續(xù)說之前在巷子里的事?!?br/>
侍衛(wèi)領(lǐng)命,道:“回稟將-軍,聽聞夫人曾在那巷子與人起沖突,但屬下進巷查看,卻只發(fā)現(xiàn)三處黑水。想必是……殺手常用的化尸水。”
待嫁閨中的名門女子,幾次三番出現(xiàn)在煙館、聽雨軒這樣的地方。
還都是全須全尾地去,又全須全尾地回。
其中妙處,耐人尋味。
齊負(fù)嗔的眼中多了幾分斟酌。
顯然,有這番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旁邊那侍衛(wèi)瞧主子久未吱聲,便謹(jǐn)慎道:“將-軍,是否要查查夫人底細(xì)?”
“不必?!饼R負(fù)嗔擺手,溫柔的目光直直注視這那輛馬車,直至它消失在視野盡頭,輕笑一聲,他道:“我總覺得,她會找上門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