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法雁過拔毛,稅官也不好掉頭就走,只能強(qiáng)打精神跟小黑胖子打招呼。
“呦呵,這不是郭大爺嗎?過年沒多歇幾天,這么早就進(jìn)貨了?”
“咱不在瑞孚記了,現(xiàn)是殿下干兒趙公子家仆,”郭大笑著拱拱手道:“前兩天就打這兒進(jìn)進(jìn)出出,卻是頭次見到大人。”
“這不今天剛上差嗎。”稅官一邊跟他寒暄,一邊揮手示意搬開拒馬,放隊伍進(jìn)城。
不是皇莊的,那就是長公主的私人買賣,他更不敢課稅了……
“我家公子有吩咐,要依法納稅?!眳s聽郭大正色道:“這一共是三千兩銀子的貨物?!?br/>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銀子,拍到稅官手中道:“請大人出具完稅憑證吧?!?br/> “這,有必要嗎?”稅官掂量下手里的銀子,足足一百兩,不由驚奇萬分。
這年頭,只聽說有人想方設(shè)法逃稅,卻沒聽說過還有人放著特權(quán)不用,主動納稅的。
“這是我們公子的吩咐,照辦就是?!彪m然郭大也不理解,趙公子到底是咋想的。
趙公子還能咋想?不就是平時跟徒弟們唱高調(diào)太多了,不好意思連這點便宜都占了。
才三十稅一啊,老板們。連這點稅都不愿交,也太無恥了吧!
他渾忘了也就半年多前,在金陵江東門外無恥逃稅的經(jīng)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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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進(jìn)去永定門便再次分散,每個管事帶著十幾輛大車,趕向自己負(fù)責(zé)的區(qū)域。
趙昊隨機(jī)選了一隊,跟著他們來到了仁壽寺附近的‘干兒胡同’。
看到那胡同的名字,趙昊嘴角抽了兩下。
整整八十路人馬分赴外城各處,自己卻偏生挑了個干兒胡同……
難道冥冥中真有天意不成?
來都來了,掉頭就走更著痕跡。
長公主殿下的干兒,硬著頭皮與長公主殿下的親兒下了馬車,卻一下就顧不上尷尬了。
“我去,這么多人?!”
李承恩也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
只見少說一百多老百姓,早就等在胡同口??吹竭\煤的大車來了,他們便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吆喝起來。
“我要一百塊。”
“我家要五百?!?br/> “一千斤煤能換多少?”
“自要你們管拉走,我家三千斤煤全都換了!”
那樣子,就好像今天的煤藕還不要錢似的……
“不要急,不要搶,大家跟我進(jìn)去說話?!蹦枪苁掳蛋邓闪丝跉?,趕忙招呼一眾客官,進(jìn)了在道邊臨時扎起的蘆棚。
見當(dāng)蘆棚里站滿了人,外頭還有大幾十位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郭大強(qiáng)抑著激動,顫聲對趙昊道:
“公子,成了!”
“嗯?!?br/> 趙昊也如釋重負(fù)的點了點頭。就算你預(yù)熱做得再好,不到真正開售這天,誰也不敢打包票,這玩意兒就一定能大賣!
就好比寫網(wǎng)文,公眾版成績再好,上架那天才見真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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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管事的一個人忙不過來,趙昊和郭大便擠進(jìn)去給他搭把手。
李承恩屁都不會,自知只能幫倒忙,便識趣的沒去湊熱鬧。
不過他還是萬分好奇,不知趙昊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這么短的時間就掀起了一股搶購潮。
“勞駕,”李承恩不懂就問,對個衣衫寒酸的老丈道:“老家人為何要買這煤藕?”
老大爺白他一眼沒說話。他腿腳不好,沒擠進(jìn)去就夠郁悶了。
不是看這后生穿得體面,肯定要罵他吃飽撐的。
李承恩是看人眼色長大,比一般紈绔懂人心。便丟了一塊碎銀子到老大爺懷里。
“因為省錢?!崩洗鬆旕R上變得耐心起來。
“有多省錢呢?”
“小人家生爐子燒水做飯,一天省著用也得燒四十斤煤?!崩洗鬆敱憬o李承恩算起經(jīng)濟(jì)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