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前世與胡家交往了幾年,當(dāng)然知道胡夫人女紅出色,而她碰巧借著皇孫妃之便也跟胡夫人本人討教過女紅技巧,眼下能繡出得到她們認(rèn)可的繡品,這并不奇怪。
胡夫人是個精明人,但人都有燈下黑,前世杜玉音沒有嫁成胡儼,便是因為胡夫人并不看好這姑娘。
而杜玉音突然之間派人到鶴山村沖她下手,這也必然是杜玉音露了什么馬腳,這才使她狗急跳墻了。
不過她猜的沒錯,那么胡瀟或胡夫人若看到了她的信,應(yīng)該就會有動靜了。
她帶著包袱,還往上回的客棧走去。
胡家這邊,胡夫人看了信,再回想起杜玉音當(dāng)日所言,頓時就站了起來。“玉姐兒說是她為了遞狀子而設(shè)計她,可她卻說玉姐兒受了驚慌慌張張下山,這是說玉姐兒在說謊?”
嬤嬤不敢搭言,只能道:“表姑娘是夫人教育出來的小姐,定然不會說謊。”
胡夫人看了眼她,又低頭看著這信。
信上除此之外就只寫了幾句感謝的話。兩個人說辭不一致,到底以誰為準(zhǔn)?杜玉音雖然不是她的女兒,但她也不愿因為一個外人而輕易懷疑她說謊。但是那日胡儼剛好又在龍云寺遭遇了那樣的事,而這個疑慮還未解,她單單送這一對枕套是什么意思……
宋湘即便是外人,即便是心機深沉,她又何必特意來寫信誣告杜玉音一把呢?難道她有這樣的自信,認(rèn)為自己還能挑撥得了她跟杜玉音的關(guān)系不成?
胡夫人站片刻,驀然道:“上次隨表姑娘上龍云寺的是哪些人?帶過來!”
……不得不說,胡夫人給杜玉音挑的衣裳很襯她,鏡子里的她看上去又嬌俏又明艷,可惜她有一堆好看的頭面首飾舅母都不許她戴,只說頭面這些只作點綴就好了,過份穿金戴銀顯得人俗氣。
可是她不好好打扮,今日那種場合,還不得被人給比下去?
但為了攏絡(luò)舅母的心,她也只能照做。
“姑娘,夫人那邊有請。”
正往指上涂蔻丹的她抬頭,果然見胡夫人房里的人站在門下。
“舅母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她記得才從正房過來沒多久。
來人看了眼她:“姑娘別問了,先過去吧?!?br/> 杜玉音心下納悶,但也連忙把蔻丹盒子放了,走出門去。
到了正房,就見胡夫人還沒更衣,坐在桌旁喝茶。
她走過去摟著胡夫人親昵地喚了聲舅母,然后坐下來:“人家指甲還沒染完呢,就被舅母傳過來了。”
胡夫人微微一笑:“不耽誤你,回頭你讓她們來,繼續(xù)染?!?br/> 杜玉音問道:“舅母莫非是有事要交代么?”
胡夫人道:“說起來你進京也有三年了,可覺得自己有什么收獲沒有?”
杜玉音頓了下:“當(dāng)然有,跟在舅母身邊,我覺得自己比在南邊長進多了,有多了很多見識!多謝舅母恩典,憐惜我接我接到胡家來?!?br/> “既然要謝我,那我問你句實話,你也老實回答我?!焙蛉税巡璺帕?,目光投過去:“那日在龍云寺,對儼兒起心思的是不是你?”
杜玉音陡然之間聽到這兒,彈起的身子把面前點心盤子都撞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