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龍刀的簡陋莊子里仍傳出陣陣高談之聲。
龍刀端坐上位臉色通紅的只手撐著腦袋,手肘支在身前的案幾之上。
李墨和李小蘇端坐右下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龍刀閑聊著。
橙寶早已向三人告辭,返回家中。
“刀叔,你是鬼面獵獸團(tuán)的吧?”
李墨突然目光灼灼的盯著龍刀,李小蘇瞬間將江山筆抓在手中,如果龍刀出手,她必先下手為強(qiáng)。
龍刀有些迷離的雙眼聽聞李墨此言陡然圓睜,仿佛酒意在此時都盡數(shù)散去。
“墨小友何出此言?”
龍刀銳利的眼神中似乎含著一把刀,眼睛在此刻微微瞇了一下。
“刀叔的鬼頭大刀與那幾人的一模一樣,出現(xiàn)在喪門峽的時間又如此巧合,這我還猜不出?”
李墨無視龍刀的眼神,端起案幾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那墨小友此行來臥龍鎮(zhèn)又有何目的?”
龍刀沒有回答李墨剛剛的問題反而發(fā)問。
“來臥龍鎮(zhèn)購置馬匹,然后趕往慶陽城,再前往長安?!?br/> 李墨無需隱瞞,如實(shí)相告。
“去長安所謂何事?”
龍刀眉頭一皺,粗礦的臉上瞬間一冷。
“去東唐靈院求學(xué)。”
李墨將龍刀的神情收入眼底,搞不清楚為何龍刀似乎特別在意他的長安之行。
“當(dāng)真?”
龍刀不確信的再次問道。
“無需撒謊”
李墨聲音中也有一絲不悅,龍刀質(zhì)問的語氣,讓李墨覺得龍刀在懷疑他的品行。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能夠在先天肉身境就斬殺靈士級的陽靈修士,理應(yīng)在東唐靈院大放光彩。”
龍刀繃緊的面龐突然展顏哈哈大笑起來。
李墨如同丈二的和尚徹底懵了。
“墨小友,請恕我剛剛的無理,實(shí)則我也是迫不得已?!?br/> 龍刀沉聲道。
“是有何隱情么?”
李墨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龍刀擔(dān)心的和橙寶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
“十六年前,小寶即將出生。我與義兄橙運(yùn)卻接到鬼面首領(lǐng)鬼牙的命令,前往獸皇山深處,替他尋找一朵可以讓命靈發(fā)生變異的奇花,傳聞服食此花,命靈便會立刻變異,威力將遠(yuǎn)遠(yuǎn)勝過之前。”
龍刀抬頭,將他腦中的記憶緩緩述說出來。
“我與義兄帶著十多位兄弟趕往獸皇山,因?yàn)榱x兄的氣運(yùn)好的驚人,所以雖然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最終我們找到了那朵奇花,但……”
龍刀似乎回憶起了極其恐怖的事情,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懼。
“那朵奇花居然會吸食人的精血,轉(zhuǎn)眼間,我們的兄弟除了我和義兄全都被吸成了干尸。”
龍刀的眼眶中兩行清淚順著粗礦的臉頰流下。
李墨和李小蘇安靜的聆聽著,他知道這個故事還未完。
“義兄認(rèn)為這是一朵邪花,便欲將這朵花立刻摧毀,但是當(dāng)時身懷六甲的嫂夫人已被鬼牙控制,在我的勸說下義兄放棄了摧毀邪花的念頭,但是他又不肯將這朵吸食人精血的邪花送給鬼牙,所以,他一刀斬下,將邪花一分兩半。”
龍刀五指成拳握的骨頭噼啪作響。
“義兄將半朵邪花送于鬼牙,并一口咬定獸皇山中只有這半朵邪花,鬼牙無奈只好把嫂夫人放出與義兄團(tuán)聚?!?br/> 龍刀端起案幾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酒。
雙眼中淚光閃爍,將他塵封多年的傷心處狠狠的再次撕開。
“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結(jié)局,任務(wù)完成,橙大叔也和大嬸團(tuán)聚?!?br/> 李墨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茶杯的杯沿,單手撐著半邊臉,虎目轉(zhuǎn)動間似乎在思考這故事又朝向哪里發(fā)展。
“本來應(yīng)該是如此,但是在鬼牙吸收那半朵邪花之時,邪花之中居然保留著部分記憶……”
龍刀咬牙道。
“鬼牙大怒,立即召集人馬欲要圍殺義兄和嫂夫人。幸得一位靈宗級的高手相救,將鬼牙等人趕出了臥龍鎮(zhèn),并告知永遠(yuǎn)不許踏入此地,而那位高人幫助義兄的原因只是因?yàn)楣硌赖热舜驍_了他喝酒的雅興。”
龍刀臉上終于有了些神采。
李墨卻將剛剛喝下去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
李小蘇白了一眼李墨。
“咳咳,刀叔,你說的高人不會是白頭發(fā),長的還不賴,酷愛喝酒,還說自己住青蓮山的吧?”
李墨嘴角扯了扯。
“咦,墨小友,你怎么知道?”
龍刀大驚。
“沒事,沒事,這人我也有所聽聞罷了?!?br/> 李墨擺了擺手。
“接下來,因?yàn)槌仁迮c鬼面獵獸團(tuán)散伙,只得單獨(dú)去獵獸,被鬼牙暗殺在獸皇山的吧?”
李墨回歸正題,將龍刀沒說完的故事,腦補(bǔ)出來。
“墨小友果然聰慧過人,鬼牙暗殺義兄,但他又怕那位靈宗上人將他誅殺,所以將鬼面獵獸團(tuán)遷至長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