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明月走出石門,水長歌巨大的藍色袖袍一揮,只見一方石椅突然劃破空氣出現(xiàn)在他巨大的石案前。
“李墨對吧?請坐”
水長歌微笑著看向李墨,他要看看這少年如何說服他為他提供庇護。
李墨也不客氣,徑直朝著石椅走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今日來我靈陣師公會有何事吶?”
李墨屁股剛坐下,水長歌蒼老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李墨聽聞水長歌的話語也并不好奇水長歌會認得他,畢竟七日前的斗仙臺一戰(zhàn),水長歌正在東唐靈院的那一方石臺觀戰(zhàn)。
李墨看向面前的水長歌,面善和睦,一張國字臉上又沾染了些許儒生的氣息,顯得溫文爾雅,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若不是李墨看到水長歌眼中偶有一絲精芒閃過,他定會把這老者當做書院的夫子,儒雅非凡。
“今日我是來談筆買賣!”
李墨時間緊迫,他現(xiàn)在需要大量的銀兩卻采購補充氣血強壯肉身的丹藥或者天材地寶,還得幫朱通找到破除嗜睡之癥的方法。
所以他準備開門見山。
“噢?買賣?你是買還是賣呢?”
水長歌一聽李墨話語,眉頭挑了挑,這開場似乎和他預期的有些不同?。?br/> 不過盡管開場有些不同,但水長歌心里堅信李墨來此的最終目的仍是為了保命。
李墨聽聞水長歌之言,面色有些不悅,那語氣中的輕視之意太過明顯。
“水院主,我有符篆一道,能強化肉身力量,且不論是何境界都可以強化近三成,這種符篆你們收不收?”
李墨懶得再和水長歌廢話,直接將強化符全盤托出,愿意收就收,不愿意就算了,李墨聽不得水長歌那輕視的口氣。
“哈哈哈哈……”
水長歌在李墨話音剛落之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李墨眉頭一皺。
“這老家伙先是輕視于我,現(xiàn)在又再次嘲笑,恐怕這買賣估計是崩了……”
李墨暗想。
“笑話,我靈陣一道博大精深,可以強化肉身的靈陣不知凡幾都不敢夸下??谡f能強化肉身力量近三成,你今日來莫不是用你那什么符篆戲弄老夫不成?”
還不待李墨多想,水長歌聲震如雷,大聲道。
震的李墨兩耳嗡嗡直響。
李墨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不收就不收,偏偏還冤枉我吹牛,簡直是瞧不起人。
“那水院主可愿和我打個賭?如果今日我不能用一道符篆強化肉身力量近三成,就是我李墨故意戲耍水院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我李墨僥幸成了,那就……”
李墨火從心中起,一氣之下便欲和水長歌打賭,但是說到最后他又突然不知如果水長歌輸了的話,又當如何!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總不能讓別人隨自己的心意處置。
“如果老夫輸了,老夫就把這門《北斗七星步》交給你!”
水長歌也被李墨的話語激怒。
你來尋求庇護就尋求庇護,非得弄個莫須有的符篆,還敢頂撞老夫,看我呆會兒怎么收拾你。
水長歌吹胡子瞪眼,一臉怒意的暗想。
“《北斗七星步》是什么?早知道我就干脆讓他給銀票,金票算了……”
李墨面露愁苦,他現(xiàn)在雖然也缺身法類的外靈技,可是他更缺銀兩啊,況且他可不認為能被水長歌隨意拿出來做賭注的會是啥好玩意兒。
既然對方一錘定音,李墨也沒啥好挑剔的,連忙從石椅上站起來。
右手的劍指以一種玄奧的軌跡不斷在空中勾畫,一道道銀色的道印之力隨著劍指的勾畫如同銀色的墨汁一般被李墨揮灑在空中。
而水長歌在李墨劍指舞動的第一下,眼睛就瞬間睜大,因為作為長安城唯一一位六品靈陣師,他突然覺得李墨的這道軌跡雖然看似簡單,但是里面蘊含的玄奧他完全看不懂。
當李墨的劍指勾畫的第二下結束時,水長歌的面色已經(jīng)從怒意橫生變成了一臉凝重。
當?shù)谌陆Y束時,水長歌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他已經(jīng)相信李墨不是在故意戲弄他,而是故意來此驚嚇他。
隨著李墨將最后一下勾畫完成,一道銀色密布的璀璨符篆在空中不斷旋轉著。
紋路極其簡單,常人一看便懂,但是里面蘊含的玄奧,饒是水長歌這樣侵淫靈陣一道數(shù)十載的高深靈陣師也看不出絲毫頭緒。
李墨撤下劍指,冷眼看向水長歌。
“水院主,你可愿親身一試!”
李墨的低沉聲音將水長歌從驚駭中驚醒,快步從石案后方走到前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一番這道小小的符篆似乎有李墨說的那般神異。
如果真如李墨所說那般……
那這符篆堪稱逆天級寶物也不為過!
小到陽靈修士的戰(zhàn)斗,大到兩軍對壘,戰(zhàn)場廝殺,這道符篆都足以改變戰(zhàn)局!
李墨再次并起劍指朝著水長歌的胸口一點。
只見那道摧殘無比的銀色符篆如同一抹銀色的流光一般嗖的一下鉆進了水長歌的胸膛。
而在這符篆沒入的瞬間,水長歌明顯感覺到他的肉身力量在節(jié)節(jié)暴漲,原本不過四十八萬斤的肉身力量居然很快暴漲至六十一萬斤。
水長歌感受到體內洶涌澎湃的肉身力量,渾身居然開始劇烈震顫起來,那是激動到難以控制的顫抖。
“這,這太強了……”
水長歌作為靈院院主,大風大浪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今日他卻有生以來第一次說話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