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沒想到,羅氏會對她痛下殺手。
她以為,羅氏充其量會把盧明帆欺辱她的事大肆渲染,從而讓樊城人盡皆知,好讓她代替溫落娉嫁給盧明帆。
這樣一來,溫落娉既不用嫁給盧明帆,她也能讓溫浮歡這個眼中釘離開溫家,不是兩全其美嗎?
誰曾想,羅氏是想要除掉她的!
溫浮歡和盧明帆的確去了街市,只不過他們一直跟著溫落娉等人,然后先他們一步回到盧府,躲在了暗處里。
當聽到羅氏把一切罪責都推到盧明帆身上時,盧明帆的臉都白了。
他難以想象,如果死的人真是溫浮歡……他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身上的罪名了。
“你說,你要讓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盧明帆轉頭對身邊的溫浮歡說。
于是便有了后來的事情。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秦玉良。
他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辦起正事來還是有模有樣的,把在場的一眾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還能趁人不注意,把從劉嬤嬤處偷來的荷包塞進香芹的手里。
整個計劃,溫浮歡唯一算漏的,便是香芹的死。
她讓百里炎把香芹打暈了,帶來廂房,又讓柳兒給香芹換上她的衣服,不過是覺得香芹這個人很可疑,沒想到竟就此害了她的命……
馬車很快抵達溫府。
溫浮歡睜開微闔的眼,聲音淡淡的吩咐道:“阿炎,打聽一下香芹還有什么親人,多給他們一些銀兩,也讓香芹走的體面些?!?br/> “小姐,你這是何必呢?香芹固然是替你死的,可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二夫人吶!再說了,她是二夫人的人,鐵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何必可憐她呢!”柳兒憤憤不平道。
溫浮歡笑了笑:“就當我積德行善了!”
說完便下了車。
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溫浮歡扶著殷老夫人剛走進大門,就瞧見了溫承泰。
他跪在大門通往正堂的道路中央,見到她們進來,忙俯身磕頭道:“母親?!?br/> 殷老夫人衣袖一揮,冷聲道:“如果你是要替你媳婦求情,就免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誰勸都沒用!”
說罷,便繞過溫承泰,大步向正堂走去。
溫承泰急忙起身,追上前道:“母親也說了,云英是我的媳婦,是我明媒正娶迎進家門的結發(fā)妻子!她嫁給我二十多年,替我生養(yǎng)了四個孩子,雖不敢說無愧于天地,但是她已經(jīng)盡量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他邊走邊說,表情深情,言辭懇切。
“如今她一時糊涂,做錯了事,母親難道就不能念在過往這些年的情分,以及孩兒的面子上,從輕處罰于她嗎?母親!”
殷老夫人頓住腳步,目光痛心的望著溫承泰。
“一時糊涂?她想要了我孫女的命,這也是一時糊涂嗎?你讓我念及過往的情分,顧及你的顏面,你又可曾想過——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你發(fā)妻的份兒上,但就憑她買兇殺人這一項罪名,她就休想走出盧府!哼!”
溫承泰被殷老夫人的話鎮(zhèn)住了!
他只顧著幫羅氏求情,卻沒想過自己母親在其中的周旋。
盧府是官宦之家,盧老爺又是樊城的知州,羅氏犯了這么大的案子,而且還企圖嫁禍盧二少爺。
若是嚴格追究起來,羅氏只怕會被當場捉拿入獄。
看著他似乎想通了,殷老夫人語重心長道:“泰兒,就算我們不用給盧家一個交代,此等毒婦也決計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