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我做一個選擇。”陳嘉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這么平靜。王凝在強(qiáng)自鎮(zhèn)定，突然，她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一下站起，“峰峰好像醒了！”她低語著急促跑過地毯，輕輕開門，張望一下，終于又舒了口氣，返回坐在原來的位置。
　　“嘉健，你剛才說什么？”王凝望著自己的眼眸充滿猶疑和恐懼，他終究要跟妻子攤牌，別無選擇。
　　“我必須在2天內(nèi)作出選擇，留你還是峰峰?！彼裣骂^，不想面對王凝。
　　“什么？”她顯然沒聽明白。
　　陳嘉健說，“還記得峰峰3歲那年也去過禁區(qū)被我揍嗎？”王凝馬上想起來了，“對，那次孩子只是去一趟地下室，就被你狠狠揍了一頓，又罰他2天不準(zhǔn)吃飯，結(jié)果峰峰病了一個月！”
　　這件事害得王凝傷心一個多月，鬧著要跟他離婚，對她刺激很深。
　　“你知道嗎，孩子其實(shí)被調(diào)查整整三個月，才僥幸過關(guān)的?！标惣谓≌Z氣沉重，一字一頓。
　　“什么？峰峰他僥幸過關(guān)？通不過會怎樣？”王凝睜大眼，聲音顫抖，像在聽世界上最奇怪的事?！八麜恢苯铀偷搅硪粋€國家的某個孤兒院，與我們永遠(yuǎn)分開，生死不知?！?br/>　　王凝呆了好久，“他們是什么人？黑社會嗎？怎么還會對3歲孩子下手？就因?yàn)槿ミ^你那個破地下室？”她猛跳下床，握手成拳，漲紅了臉，聲音高揚(yáng)。
　　“噓！”陳嘉健忙做一個噤聲動作，王凝猛得收口，余怒未消，胸膛起伏。陳嘉健走到兒子房門前聽聽有沒有動靜，“我們不能在這里談，得去其他房間?！?br/>　　王凝過來打開兒子的房間張望一下后，她說，“去你的書房！”
　　二樓的盡頭是他的書房，他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了，但里面依然很整潔，沒有一絲灰塵，王凝經(jīng)常打掃。
　　剛關(guān)上書房門，王凝就急著問，“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
　　“它們是非?？膳碌?，我們在它們面前就是三只螻蟻?！标惣谓〉吐暬卮?。
　　“什么叫留我還是留孩子？”王凝驚恐的問，“他們讓我在你和孩子之間選擇一個留在身邊，另一個永久隔離。”陳嘉健既憤懣又無奈。
　　“見不到孩子？”峰峰肯定是她最大的牽絆。
　　陳嘉健低聲說，“是”
　　“地下室有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不就是跑進(jìn)去了啊，小孩能看懂什么？”王凝越說越憤怒，多年來的積怨讓她開始爆發(fā)，“報警！我不信它們不怕司法機(jī)關(guān)！難道它們還對抗得了整個國家？”她的手在揮舞，好像要打破那些人建造的牢獄。
　　“如果報警有用，我5年前就做了！”陳嘉健手指在自己蓬亂的頭發(fā)間揪扯著，仿佛要理出一個頭緒?！拔乙蚕脒^和你們分開，但他們不答應(yīng)，他們說我們是捆綁在一起的生死不能離。自從我們結(jié)婚后，他們就不定期開始調(diào)查測試你，幸好我從未透露給你任何信息，否則后果不可預(yù)料?！?br/>　　王凝一個哆嗦，“難怪我在社區(qū)陪峰峰玩的時候，會經(jīng)常遇到一些人跟我說話，原來他們竟然是在測試我？”她的嘴和驚恐眼睛一起成為o型。
　　“其中一些人肯定是他們組織的調(diào)查員，一旦發(fā)現(xiàn)泄露概率超過50%，24小時內(nèi)就會采取隔離計(jì)劃，還會連帶其他被泄露的對象，他們寧可錯判也不會放過一個?！标惣谓∠裨跀⑹鲆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
　　“天哪，他們是法西斯嗎？20世紀(jì)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太可怕了，我不信！”王凝咬著下唇，她一緊張就會這樣做。
　　陳嘉健抬起頭，嘶聲說，“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凝兒！”
　　王凝的淚水和著未說完的話一起滾落在地。妻子肯定是相信自己的，因?yàn)樽约簭牟辉试S他們到蔚藍(lán)公司和那個地下室去，哪有正常的家庭會這么做？
　　王凝一把抓起桌邊的座機(jī)，開始撥911，她怕陳嘉健阻止，還特意把電話機(jī)擋在身后，‘她一定在奇怪我怎么不去搶奪電話吧！’陳嘉健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