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化外天魔,聚散成氣(八千字大章)
第二十一日晚,伴隨著崔漁最后一拜,石洞內(nèi)忽然燈火昏昏,然后一到凄厲的慘叫在草廬內(nèi)傳開:“是誰在害我!是誰在害我?”
草人活了!
吳廣的三魂七魄具都附著于草人之上。
“吳廣,許久不見??!”崔漁站在祭壇前,看著吳廣的魂魄,眼神里露出一抹得意。
此時要是能有‘七箭’,便可將吳廣射殺。
可惜崔漁沒有,只能將吳廣拘來。
“崔漁!是你!果然是你在害我!你這是什么手段?”吳廣看著崔漁的身影,眼神中滿是恐懼。
“呵呵,伱想好怎么死了嗎?”崔漁笑盈盈的看著吳廣。
“崔漁,有什么話咱們好好說,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呢?又何必大動干戈?你有什么要求就盡管提,何必這樣呢?財富、金錢、美女,我都可以給你!”吳廣的靈魂在稻草人內(nèi)掙扎。
“你差點將項采珠害死,又叫我惹禍上身,我又豈能饒你?”崔漁隨手拿起一道符印,落在了稻草人的身上,那符印入草即化,將其牢牢的困在其中。
“崔漁,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有你不能殺我的理由!”吳廣見到崔漁落下符印,還以為對方是想要殺自己,整個人不由驚的哇哇亂叫。
“哦?理由?”崔漁看著吳廣。
“你殺了我,我就會成神!”吳廣盯著他。
吳廣想要說心魔真君,可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崔漁一愣。
死后就成神?這個梗怎么和前世某本小說類似,死后就無敵!
“那你直接死了不就完事了,還修煉干嘛?”崔漁愣住。
吳廣唧唧哎哎的道:“那個時候成神的我,就不是我了。”
“上次在山中劫殺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吳廣。
吳廣聞言不語。
要是叫崔漁知道自己算計了他,豈有活路?
“天下即將大亂,太平道即將舉事,你與唐周結下生死大仇,唐周豈能容你?事已至此,我愿意臣服于你,為你做馬前卒,為你爭奪天下!”吳廣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天下大亂,這是一場席卷整個天下的動蕩,沒有人能避免!就算是消去生死籍的強者,也要被卷入其中。你是個有本事的,豈能在亂世中毫無作為?我愿為你爭王爭霸做馬前卒!”吳廣連忙開口。
“你既然缺少七箭,弄不死他,我倒是有個辦法。”就在此時,一盤的心猿湊了上來。
崔漁看向心猿,這廝可不是省油燈。
“不如叫我在他心中種下魔種如何?將他煉化成我的化身。”心猿眼巴巴的看著崔漁。
“我還能替你潛伏到唐周身邊,在太平道內(nèi)給你做內(nèi)應。你有緊箍咒,我也不敢違抗你的命令。”心猿眼巴巴的目光中滿是哀求。
“唐周需要做內(nèi)應?”崔漁嗤笑一聲:“當我釘頭七箭是擺設不成?我在將他的魂魄詛咒來不就完了?”
“而且,誰說我弄不死他?就算是沒有七箭,但他也不是大羅神仙!”崔漁手指一點,蠟燭大小的三昧真火浮現(xiàn)。
似乎是感受到了三昧真火的恐怖,吳廣在稻草人內(nèi)瘋狂的掙扎:“崔漁!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愿意為你當牛做馬!”
“崔漁,我不是人,我不該暗算你。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吳廣在掙扎,崔漁卻不管不顧,直接將三昧真火點了上去。
然后就是吳廣瘋瘋癲癲的慘叫。
“有那神魔皮子護持,再加上我的三昧真火有點弱,需要盞茶時間才能徹底將他練的魂飛魄散?!贝逎O將石頭點燃,把稻草人放在上面烘烤。只要神魔皮子煉化,吳廣魂魄必死無疑。
七箭為的是鎮(zhèn)殺大羅級別強者,吳廣他配嗎?
“一時三刻,非要看看你能不能成神不可?!?br/>
崔漁嗤笑一聲,又開始制作稻草人。一旁心猿眼巴巴的看著,整個人開始流口水:“魔的氣息!這小子魂魄上有魔的氣息,可饞死老祖我了。”
沒過多久,一個稻草人制作完畢,然后崔漁又開始擺開法堂,拿出皮子小心的將唐周名字寫好,小心翼翼的塞入稻草人內(nèi)。
然后崔漁下拜!
“崔漁,你別拜了!出大事了!”崔漁才拜一下,一旁心猿驚的連忙呼喊。
崔漁動作頓住。
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心猿捂著嘴巴,瞪大眼睛指著女魃的尸體。
崔漁目光轉(zhuǎn)移,接著不由的面色一變:“不可能!”
女魃的一根手指竟然完全變成了漆黑色,徹底被尸斑占據(jù)。
“就算唐周消去生死籍,也不該有這等大因果!”
“你傻??!唐周三百六十五尊分身,每個分身都在修煉,每個分身至少都修煉了數(shù)百年,你算一算是幾萬年的道行?女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尸祖那老不死的占據(jù)上風了,否則又何必自我封???就算他一個身軀掌握一種詭異本事,那也是三百六十五種法則!你詛咒一個人,就等于詛咒三百六十五個消去生死籍的強者!”心猿在旁邊道:
“這吳廣你左右都要殺,何不便宜我?我將他練制成心魔分身,沒準還能引出大自在天魔。到時候奪舍了唐周,你可就有了一個大幫手,整個太平道都納入你的掌控了。”
心猿不愧是心猿,三言兩語就將崔漁說的心意動搖。
“不可能,唐周要是每個分身都修煉數(shù)百年,那這個分身為什么這么弱?”崔漁否決了心猿的話。
“你傻?。√浦茉诖罅撼堑姆稚懋斎欢闫饋硇逕?,出來的是他分身的分身!這樣誰都摸不著他的老巢,誰也弄不死他了?!毙脑撤路鹗窃诳瓷底印?br/>
“分身的分身?這么難纏?”崔漁有些頭大。
“你要是繼續(xù)詛咒下去,只怕二十一日之后,女魃的整條手臂都要被尸祖占領。誰知道尸祖能不能控制這條手臂把你拍死。”心猿在旁邊繼續(xù)蠱惑。
崔漁有些遲疑。
“唐周這種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反倒是不如叫我出馬,悄悄的奪舍他。到時候你可是多了一個不死不滅的強者相助。沒準你還能奪取了唐周的詭異之力,獲得分身術!”心猿在旁邊加足馬力,不斷蠱惑:
“甚至于整個太平道無數(shù)強者為你所用,到時候就算大周王朝你也不懼?!?br/>
“你?你有本事將他煉化成分身?你還能奪舍唐周?”崔漁有些心動。
他不是心動大周王朝的勢力,而是心動唐周的分身術。
要是能將唐周給煉化成分身……,奪了對方分身術。
“你現(xiàn)在將稻草人給我,一年后我給你一個大驚喜?!毙脑承Σ[瞇的道。
“他這種分身術說難對付也難對付,說好對付也好對付。只要我侵襲了他一個分身,日后他將分身收回去,我就能污染他整個身軀。太平道這么危險,不安插后手怎么行?而且那吳廣身上似乎有大秘密,等我奪舍了他,回去看一看!沒準你還有大收獲呢!”
崔漁聞言遲疑片刻,看向三昧真火熏烤的稻草人,然后收回三昧真火。
可此時吳廣臉上不但沒有喜色,整個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慌:“快放了我,你要做什么?”
“崔漁,我說的話你值得考慮。只要你放我一馬,我投靠你后,絕無二心!我爺爺乃是大周兵家圣人吳起!他日后一定回報答你的?!眳菑V連忙祈求討?zhàn)垺?br/>
一旁心猿聞言搖了搖頭,暗自道:“這小子完了。他要是不說兵家圣人還好,現(xiàn)在一說兵家圣人,崔漁不論如何都不會留后患?!?br/>
崔漁嗤笑一聲,直接熄滅了三昧真火。
“你能不能奪舍了兵家圣人吳起?”崔漁看向心猿。
“那可是圣人,有了自己的大道,想要誕生心魔,近乎不可能!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啊!只要你配合的好,兵家圣人也不是不能試著搞一搞!”
“有機會就好,你將他練成分身吧?!贝逎O點點頭。
“做得漂亮!”
卻見心猿嘎嘎亂叫,化作一股黑煙鉆入稻草人內(nèi),將吳廣整個魂魄都徹底掩蓋。
“崔漁,你不得好死!我爺爺是圣人!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吳廣破口大罵。
眼見著今日斷然十死無生,崔漁斷不會給自己任何生路,吳廣連忙做最后掙扎:“崔漁,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我已經(jīng)在李家村埋伏數(shù)百殺手,只要你出現(xiàn),那些人就會將你碎尸萬段。你不如留我一命,咱們一起活下去。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吳廣殺人誅心,他是希望崔漁將米家的人誤會為自己埋伏的殺手,到時候崔漁和對方死磕,借米家的手報仇!
話音未落,已經(jīng)沒了聲息,徹底被心猿占據(jù)。
崔漁對吳廣的話不以為然,轉(zhuǎn)身看向女魃身軀,細一看后瞳孔一縮。
在女魃的身上,這么一回的功夫,竟然又多了三塊新的黑斑。
崔漁面色嚴肅:“這還僅僅只是露出來的皮膚,沒露出來的還不知多少呢?!?br/>
連忙撤了祭臺,心有余悸的吸了一口氣:“好可怕的唐周!”
“你要多久才能吞噬了吳廣?”崔漁看向臺上稻草人。
“一年!”心猿道:“這小子靈魂似乎有點貓膩?!?br/>
“那就一年吧!只是吳廣外面的身軀會不會死掉?”崔漁看向心猿。
“我已經(jīng)吞了他的魂魄,只是想要讀取他的記憶,還需要一段時間。我現(xiàn)在可以回到吳廣肉身替他活著!”心猿美滋滋的道:“你解開那皮子上的符印吧,從今日起我就是吳廣了!”
崔漁聞言解開付印,就見心猿嘎嘎一陣怪笑,化作一道黑煙離去:“等著,你今日選擇相信我,日后我爺爺必定送給你整個太平道。將那老仙、唐周都給你送來做打手!待我先滅了八大家族,慶喝爺爺出世吧!”
崔漁聞言解開付印,就見心猿嘎嘎一陣怪笑,化作一道黑煙離去。
“希望別惹出大亂子!”看著心猿離去,崔漁解決了心腹之患,繼續(xù)在石臺上破解女魃肌膚的信息。
時間悠悠
彈指即逝
米家的人瘋狂尋找崔漁
古井下
虞看著眼前即將燃盡的燈火,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虞姬看著身前的油燈,懷中抱著寶劍,眼神里露出一抹堅毅:“時間到了?。≈魅苏f叫我一個人去深山老林等候血脈成長起來再去行走江湖,可沒有了主人的江湖,還算什么江湖?沒了主人,我一個人茍活還有什么意思?”
虞面色堅毅,抱著懷中鈦合金寶劍:“縱使是神魔,我也要將主人救出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br/>
虞走出石室,手中提著油燈,腳步堅毅的向石洞深處走去。
石洞內(nèi)
空氣中的詭異之力似乎是察覺到了虞的到來,整個空氣中詭異之氣沸騰,鋪天蓋地蜂擁般向虞侵襲而來,欲要將虞的精神扭曲、污染,轉(zhuǎn)化為未知之物。
“給我滾開!”虞手中寶劍震動,一股音波殺伐而出,竟然與空氣中的詭異之力廝殺在一處。
“休想阻擋我!”虞姬血脈之力沸騰,周身音波流轉(zhuǎn),竟然與那詭異之力廝殺的有來有去。
前方詭異之力猶若浪潮大海,但虞的腳步堅定,毫不停歇:“我要見到主人!我一定要見到主人,將主人的尸體給帶回來?!?br/>
可是那漫天詭異之力無窮無盡,源源不絕無法抵擋,虞雖然身具殺伐之術,那音波更是有滾滾雷鳴令諸邪辟易。可是那股詭異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強大到令人產(chǎn)生一股絕望,就像是一個人面對大海,人如何與大海相爭?
很快詭異之力就突破了虞的防線,鉆入了虞的身軀內(nèi),不斷侵襲扭曲虞體內(nèi)的氣機,要將虞變成一個怪物、詭異。
體內(nèi)血脈潰敗,音波本源被淹沒,手指被污染、耳朵、肌膚發(fā)絲此時似乎都發(fā)生異變。
腦后三千發(fā)絲化作了一只只詭異的毒蛇,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后腦。
她的手指不聽使喚,緩緩拔出長劍,在空中胡亂劈砍。
耳朵
鼻子
眼睛
此時似乎都有了意志,變成了一個個詭異的‘人’,在自己的臉上扭曲掙扎,想要脫離自己的束縛。
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有了屬于自己的意志,不斷的低聲喃呢,似乎對她的精神訴說著朦朧的誘惑:耳朵的聲音低沉:“來吧,不要堅持了,加入我們吧。”
頭發(fā)在怪異冷笑:“你太累了,不要再堅持了,放棄吧?!?br/>
手臂持著長劍,不斷揮舞:“加入我們,你就解脫了,你就可以化作詭異,長生不死。你要是在繼續(xù)頑抗,我就一劍斬了你的腦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