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當(dāng)然不會說謊。
雖然在理論上說,任何樂器其實都可以基本勝任演奏任何其可以演奏的曲目,可在陳默那變態(tài)樂感的聽覺之中可不是那么回事兒。
陳默更傾向于樂器與人一樣,不同的人適合唱不同類型的歌,強行去唱自己不擅長的歌,只會帶來災(zāi)難性的后果,將美妙的樂音變成貫?zāi)X的噪音。
嗯,魂穿前陳默那種徹底的五音不全另算,他那情況類比到樂器上,基本就是制作完全失敗的類型,所以硬件條件哪怕再好都沒用,想奏出美妙音樂只能是浮生幻夢。
但觀魚臺上的這架白色鋼琴不同,芙蓉錦繡樓還真是財大氣粗的很,這種大師作品級別的鋼琴居然就這樣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也許偶爾的偶爾才會有一兩個登臺觀魚的食客,會彈上那么幾下。
好在即便如此,這架白色鋼琴保養(yǎng)的也都還相當(dāng)不錯,就像隔三差五有專業(yè)素質(zhì)很高調(diào)音師進行過調(diào)音似的。
所以聽了一輪白色鋼琴的音色之后,陳默才會很輕松的就確定了它最適合彈奏的,用來完成馮知楠所出題目的歌曲《醉清風(fēng)》。
這首《醉清風(fēng)》,是由音樂人marko(朱振聲)作曲、由音樂人薛永嘉填詞,然后由弦子演唱并在網(wǎng)絡(luò)上紅極一時的歌曲。
按照詞曲意境,《醉清風(fēng)》原詞想要表現(xiàn)的,是位疑似情郎始亂終棄的女子,借酒消愁怨恨情郎的無情,但最后她明白愛恨情仇,放下以及原諒了情郎的心路歷程。
但如果不做解釋,有何嘗不可以拿來當(dāng)作應(yīng)題呢?
唐時,詩人朱慶馀在應(yīng)進士科舉前,曾為了自我推介向高官張籍投了一首名為《近試上張水部》的詩,以新婦自比的寫道:“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br/>
因此就算被說是以女子自喻,也并不會有什么問題。
既然確定好了曲目,等邱大林一將紙筆找來,陳默便行云流水般將《醉清風(fēng)》的鋼琴曲譜寫出。
這個過程中,原本真是基本不信陳默,甚至覺得已經(jīng)可以確定陳默還是大騙子的馮知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寫譜不停的陳默看著,試圖找出陳默的新破綻。
可惜事與愿為,馮知楠也是頗懂音樂的人,她這番親眼所見得出的唯一結(jié)論,竟是陳默果然具有著非常厲害的聲樂素養(yǎng),至少至少寫五線譜這方面全無破綻,甚至根本就是看都無需多看就能隨手寫出任何樂符!
沒有長時間的練習(xí)與使用,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好了,完成!”
在馮知楠疑惑之中,陳默卻已經(jīng)將全部曲譜書寫完畢,并順手將其遞給了邱大林。
“其實我還是想說,我鋼琴彈的很……”邱大林拿著譜子頗為糾結(jié),但在馮知楠轉(zhuǎn)過來盯著他看的目光下,這貨果然很快就又改了口:“好吧,我盡力?!?br/>
硬著頭皮的邱大林,走到鋼琴前坐下,將譜子在架子上然后試著開始彈。
陳默原以為,對彈鋼琴好像完全沒有信心的邱大林,會真把《醉清風(fēng)》彈得亂七八糟,但在邱大林試了兩段音并終于試著彈奏起《醉清風(fēng)》時,陳默才豁然發(fā)現(xiàn)邱大林其實彈得其實還不錯。
雖達不到陳默預(yù)想中的最佳效果。
問題是,馮知楠可不這么認為?。?br/>
馮知楠完全都沒有注意到彈鋼琴的邱大林表現(xiàn)如何,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側(cè)耳傾聽音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