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哥哥,你跟我說說,這個天祥閣閣主怎么突然想通了,決定放我們走了?”阿霖手里捏著幾根狗尾巴草,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歪著頭問墨染宸。
“他大概是覺得,留我們天天在這里白吃白喝很不劃算吧,又不好意思管我們要銀子,本來高原上糧食就比較短缺?!蹦惧废肓讼?,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瞎編,他自然不會告訴阿霖龍吟劍的事,免得這丫頭多心,又看著阿霖揶揄道,“而且,我們這里還有一個比較能吃的!”
“這閣主也忒小氣了吧,幾頓飯還能把他吃窮了不成!”阿霖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編排自己,瞪了墨染宸一眼,作勢要打他。
墨染宸也不躲,由著她氣惱地揮著拳頭捶在自己身上,還十分配合地裝出一副求饒的樣子。
阿霖捶了兩下就心軟了,本來用上五六分的力道便只剩下三分,墨染宸趁機抓住了她握著拳頭的兩只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霖兒你聽我說,等我們回去,我就娶你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他說這句話了,阿霖還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覺,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身處高原這個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個永恒的誓言。
她抬頭凝視他深邃的眼眸,認真地點了點頭。墨染宸擁她入懷,嘴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那水滴似的眉心墜映著他的眼波,藍得像要滴出水來。
“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這里,今晚你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好趕路,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蹦惧肺罩氖?,他的掌心溫暖,手上有長年習(xí)武結(jié)成的繭子,讓她覺得心安。
阿霖趁機用狗尾巴草撓了撓他的下頜,結(jié)果被墨染宸把狗尾草奪了過去,追著撓了她一臉,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得了這個消息,阿霖也就徹底放下心來,甚至有點兒期待地跟著墨染宸一同去赴宴了。
那閣主得了龍吟劍,心情大好,非要辦個酒宴為他們送行。
兩人踏進正廳時,宴會已經(jīng)一切準(zhǔn)備就緒,墨染宸拉著阿霖甫一落坐就響起了絲竹之聲,舞姬們衣帶飄飄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個個身段婀娜,笑顏如花。
阿霖看著面前精致的銀筷銀酒杯,熱氣騰騰的大盤手抓肉,烤羊排以及各色瓜果,覺得很有必要收回之前說的話——人家哪里小氣了?
明明非常闊綽!
這擺闊擺得忒有水平了,既顯示了主人的豪爽又不過分鋪張,大氣又不失雅致,令人賞心悅目,忍不住食指大動。
阿霖把心思全放在了美食和歌舞上,直接拿起一根羊排骨,大快朵頤,這回總算記住自己吃了些什么,喝的酒什么滋味了。有墨染宸在旁邊坐鎮(zhèn),她心無旁騖,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霖兒,你慢點吃,多少注意點形象!”墨染宸掏出手絹遞給她擦嘴,阿霖吃得油光滿面,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
只有坐在她身后的辛遙依然冷若冰霜,對宴會什么的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熱情,早早的就提前離席了,她大概還惦記著教訓(xùn)嵐如煙的事,心里耿耿于懷。
邶青沂的目光穿過一眾舞姬落在阿霖臉上,知道她明天就要離開,他只能笑著把杯中酒飲盡。
她的目光從不曾停駐在他身上,他卻忍不住一再去關(guān)注她,至少還能當(dāng)朋友吧……
順其自然吧,聽著很灑脫,只有說話的人才知道這句話包含的無奈和心酸。
推開自己喜歡的東西叫成長,提醒自己別拿感情當(dāng)全部,你又不是廢物。驚風(fēng)飄白日,光景西馳流。且把往事的悵然悉心埋葬,把歲月的流逝交付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