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湘西,愈夜愈靜,蟲鳴聲下的蘑菇屋,祥和又溫暖。
黃老師去廚房提了一壺開水,一人一杯熱茶倒上,而章子楓,待遇獨(dú)特,黃老師特意給她溫了一杯牛奶,換來小姑娘一聲甜甜的謝謝,黃老師渾身舒暢,感覺一天的疲憊盡去。
齊盛和彭彭也很快從屋外回來。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從彭彭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來,畢竟他剛才本就傷的不輕,估計(jì)現(xiàn)在胯骨還疼著呢。
齊盛舒舒服服的趴回粉色豬豬上,懶懶的聽著眾人的聊天。
“來,王老師,給我們來吹一個小喇叭好不好?!秉S老師手里抓著一大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詢問道。
今天的游戲環(huán)節(jié)因?yàn)楹卫蠋熒眢w不適,暫時(shí)擱置了,畢竟,沒有何老師主持的游戲節(jié)目,是沒有靈魂的。
齊盛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哪怕有時(shí)候何老師玩的游戲很幼稚,但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尷尬,也不會冷場。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么一種魔力。
“好的,師父?!?br/> 師父有命,王弢不敢不從,之前彭彭他們出去的時(shí)候,王弢跟黃老師也掰了掰腿勁,嗯,沒有意外的被教做人。
他早就拿過了自己的單管,此刻欣然同意。
蘑菇屋深夜音樂節(jié)即將開幕。
但……
黃老師忽然不懷好意的看向彭彭,“彭彭,你也會吹這個啊,我記得?!?br/> 咦?
難道彭彭也是個ctrl男孩?
多才多藝。
影視音樂兩開花??!
聽到黃老師的話,眾人也都很好奇的看向彭彭。
彭彭:……
彭彭心里慌得一批,他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降低存在感了,就是不想引起黃老師的注意,畢竟剛才那事,肯定不會那么簡單就過去。
他沒想到黃老師的搞事居然來的那么快。
他是會吹薩克斯,可那是曾經(jīng)啊。
這東西早就在畢業(yè)的時(shí)候一分不落,原原本本地還給老師了,彭彭這里,是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我吹的是薩克斯,不會……”彭彭皺著眉頭,簡直連毛孔都寫著拒絕。
“沒事,我到時(shí)候把笛頭洗一洗,你直接吹就行?!蓖鯊|拿著單管,起身就去了廚房,留下一臉呆滯的彭彭,以及正襟危坐準(zhǔn)備看熱鬧的眾人。
彭彭:啊咧?我是這個意思嗎?
彭彭滿腦袋問號,重點(diǎn)是洗不洗笛頭的事兒嗎,重點(diǎn)是我只是個吹薩克斯啊。
樂器不同,不相為謀啊。
但黃老師卻根本容不得彭彭拒絕,于是對他用出百試不爽的招數(shù)。
“當(dāng)年有思清和大樺秀提琴,今天有彭彭王弢秀喇叭?!?br/> “對,今天就是你的高光時(shí)刻。”
“我們彭彭也是有才華的?!?br/> 兩位老師一唱一和。
夸,就硬夸。
彭彭賊吃這一套。
沒看到此刻彭彭已經(jīng)接過了王弢遞過來的單管,臉上還都是躍躍欲試嗎?
手法很專業(yè),齊盛也不懂,但看到彭彭拿單管的姿勢,就不明覺厲。
但……
盡管這樣。
齊盛還是有一種會整段垮掉的感覺。
他不由看向小姑娘,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果然,彭彭不孚眾望。
連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都沒有吹出來。
黃老師都笑噴了。
不過讓彭彭出了這么一個糗,他心里也舒服了。
孩子嘛,還是要教育教育的,不然,他心就飄了。
趁著黃老師心情好,彭彭趕緊求饒,終于把燙手的樂器還給了王弢。
這一段,要是被自己的啟蒙老師看到,那估計(jì)要那刀來找自己拼命啊。
這傳出去,可是砸人家老師招牌啊。
到時(shí)候人家一打聽,哦,原來彭玉暢就是在這里學(xué)的薩克斯啊,怪不得吹的那么差,不學(xué)了,不學(xué)了。
彭彭趕緊甩甩頭,不敢想,不敢想。
王弢接過單管,簡單的擦了下笛頭,然后就直接拿了起來,姿勢很隨意,不像彭彭那么僵硬,一看就知道是有功夫的。
樂器在身,就如同劍客手持三尺青鋒,王弢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柳璇在一旁托著腮,一臉愛慕的看向自家老公。
她當(dāng)年就是被他這個氣質(zhì)吸引的呀,這么多年了,還從未變過,每次看到,總有新的歡喜。
這一對夫妻的感情落在眾人眼中,又各有各的羨慕。
一段悠揚(yáng)的曲調(diào)響起,環(huán)繞在眾人耳邊,一拍一拍的,如浪般拍在了眾人的心里,這是享受啊,眾人都有些沉醉了。
聽到這段熟悉的曲子,黃老師會心一笑,有些感慨,這是他做歌手時(shí)最得意的一首歌,【我想我是海】。
這一晃,大半輩子就這么過去了呀,此時(shí)情緒上涌,黃老師也不由地隨著伴奏輕聲哼唱。
慢慢的,哼唱的聲音多了起來。
曲子循環(huán)了一遍又一遍,從黃老師的【我想我是?!康胶卫蠋煹摹緱d子花開】,大家沉浸在音樂中,恍然中,忘記了時(shí)間的流逝。
直到王弢的伴奏停止,眾人居然還都有些淡淡的不舍。
果然,好的音樂是一種靈魂食量。
“睡吧,朋友們?!?br/> “晚安,朋友們?!?br/> 時(shí)間不早了,不知不覺居然聽了一個多小時(shí)的音樂,大家都有些驚訝。
客廳中的人一個一個離開,漸漸的只剩下故意拖到最后,磨磨蹭蹭的章子楓一個人。
然后,小姑娘就裝作很不經(jīng)意的慢慢挪動到墻角堆放樂器的地方,悄悄拿過一把單管,試著比劃了好幾下,不過想到王弢吹過后沒有洗笛頭,章子楓按捺住了吹一下試試的心思。